“我今儿把话撂着谁敢再拦我,这婆子就是榜样,不要以为只有二夫人会吃人”
她眼睛一瞪,凶相毕露,众丫鬟婆子们浑身一紧,竟都不敢再说话。
扶摇也不管她们,又冲到梳妆台上胡乱翻着。
“找到了”她惊喜地叫了一声,从抽屉里抓出一个盒子。
没错,就是这个,上次雪华拿到军营里去救慕扬的,就是这个药盒子。
她顾不得擦一下脑门上的汗水,抱着盒子便往屋外冲。
但到了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
一屋狼藉,仿佛被强盗刚刚洗劫过似的,而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她终于还是不忍,道:“二夫人回来,你们只管说,是大小姐做了一回强盗,叫她只管找我说理”
说完,她硬着心肠,扭头就走。
一路狂奔回到松雪斋。
“爹爹”
扶摇大叫着冲进上房。
“药拿到了?”
苏北岳惊喜地冲过来。
“拿到了慕容呢?”
苏北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床前。
慕容就躺在她的床上。
在她去芙蓉苑拿药的这段时间,阿棋阿韵已经帮着苏北岳把慕容沾满血污的衣裳脱掉,并且用温水清洁了身体,对伤口也做了初步的清理。
然而当扶摇看清慕容伤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苏北岳只告诉她慕容受了两处伤,一处刀伤,一处箭伤,但这时候她才知道,他说的两处只是以致命伤而言,慕容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全都是利器划伤,胳膊上,肩膀上,腰上,背上,腿上,到处都是。
而最醒目,一处是他右边后肩上那乌紫的箭伤,跟慕扬上次的伤势一模一样,苏北岳已经把箭杆剪断,只留一个箭头未拔,就是等着扶摇的药来了,才好施为。
而另一处就是他背上足有三寸长的一条刀伤,伤口极深,两边皮肉翻卷,最深处几乎能看到骨头。
扶摇一把捂住了嘴。
是谁是谁下手这样地狠
望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有侧趴在枕上的慕容那苍白如纸的脸,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如刀绞。
正文86、不是第一次了(2/2)
86、不是第一次了(2/2)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救人”
苏北岳大喝一声,将扶摇喝醒。
对啊,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扶摇立刻收拾心情,深吸一口气,将药盒子放在床头,目光坚毅道:“爹,我们要怎么做?”
苏北岳已经把手放到了慕容后肩中箭的伤口处。
“上次慕扬治伤,你是见过的,这次没有大夫,只有我们父女俩,就按照上次那样,一步都不能错”
他脸色凝重,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的眼睛。
“爹你放心,我绝不会出错”
扶摇用力地点一下头,甩了鞋子上床,跪在床里,这样更方便她给苏北岳做助手。
“阿棋,阿韵,你们也来帮忙”她喝道。
阿棋和阿韵脸色苍白,但都立刻照着她的吩咐,将一应会用到的东西都搬到床前,束手待命。
四人都是一样地严肃,却也是一样的沉稳。
苏北岳打开药盒子,取出红色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捏开慕容的牙关,迫使他吞了下去。
然后,他从自己的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命阿棋点了一盏灯过来,在火上反复地烤着刀尖。
“按住他”
苏北岳沉声一喝。
扶摇心头一震,一手按住慕容的肩膀,一手按住他的腰。
阿韵将一块毛巾卷成卷儿,塞入慕容嘴里,让他咬住,这是避免他待会儿剧痛之下,意识模糊,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苏北岳扶着慕容的箭头,眯眼瞄准,毫不犹豫地将刀尖刺了进去。
“唔……”
即使在昏迷中,慕容也感觉到了刀尖入肉的刺痛,发出了一声闷哼。
“按紧了”
苏北岳大喝。
扶摇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两只胳膊上,死死地按住慕容。
刀尖在肉里面钻动,勾住箭头,猛地一挑。
“唔……”慕容浑身一僵,所有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显示出他正在承受的巨大痛楚。
扶摇眼眶含泪,死死地趴在他背上,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箭头从肉里跳出来,掉在慕容背上,滚到床下,带血的箭头还泛着乌黑的幽光。
“小姐……”
阿棋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方才箭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