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开?他,“你不吃饭我还要吃。”
郝柏修圈住她,严丝合缝不给?空隙。
想到上?一节课他去厕所,回来走廊看见的一幕,熊熊怒火就又在他胸口燃烧。
上?次路口撞见宋闵续,郝柏修就脑袋就轰的一下炸了,碍于那段时间两人?相处还算和谐,他硬生生把火窝下去了,后来两个人?辅导,祁知珏态度虽然依旧冷冷,但至少没有时不时的鄙夷,冷嘲热讽,结果今天郝柏修就又看到两人?在走廊说话。
宋闵续拿着一沓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
祁知珏轻轻笑,脸上?如沐春风的笑是从未对他展现过的一面。
走廊穿堂风像是径直在郝柏修胸膛破空穿过,他一身懒怠尽数敛去,如坠冰霜般浑身散发阴寒,眼神一瞬间染上?阴鸷。
此时,听到祁知珏的话,凶狠怒意更?是从他心底冒出,想到她对宋闵续永远温和的眼神,太?阳穴突突跳起,“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懦弱、胆小、卑鄙的东西,你的眼光真是差的让人?大?跌眼镜。”
他的鄙夷蔑视像是一巴掌落在了祁知珏脸上?,他对宋闵续的瞧不起连带着让她好像也被他踩在了脚下碾压。
祁知珏抬手就要朝他打过去,郝柏修拦住她挥上?来的手掌,眸子漆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怎么,我说他就戳到你痛处了?你还要护着那么个东西?”
之前闹过那么多次,祁知珏都鲜少动手,他一提到宋闵续,她就像炸毛的猫一样护着,祁知珏的反应让郝柏修胸口的那团火烧得更?旺盛,燎原寸草不生,他按着她手臂反压在栏杆上?,另一手狠狠掐上?她下颔,俯下身近距离的看她,像草原上?凶猛的野兽,近在咫尺的呼吸烧灼逼人?。
“不准再靠近他!”郝柏修阴鸷道。
祁知珏下颔被掐出红印,她不觉痛意直直看他,眼神不以为然的轻视,像看一个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跳梁小丑,“你没资格说这话,你没资格命令我。”
“祁知珏!”郝柏修气息不稳。
祁知珏眯眼:“怎么,怕我还想着他?”
她笑着靠近,虽然是被反制压着的人?,气焰却更?凌然逼人?,向他靠近时藐视的笑:“难不成,午夜梦回的床上?,指着我……想你?”
郝柏修呼吸猛地?一乱,眼神更?漆黑疯狂。
祁知珏推他的手依旧纹丝不动,只是他指腹隐隐发颤,郝柏修按着她下颔,手下的温热却冻得他心口发凉。
郝柏修视线忽然变得危险,呼吸凌乱,压着她靠得越来越近,祁知珏警铃响起,立马偏头,“郝柏修,你敢!”
郝柏修转回她的脸,看她的眼神像一条滋着毒液的危险的蛇,祁知珏看着他一点点靠近的面孔,愤怒的盯着他:“你敢吻我,我就咬掉你的舌头!”
气息纠缠,鼻翼相贴,吐息清晰可闻。
郝柏修停下,沉眸看她。
“我他妈真的会?咬掉你舌头!”冷若冰霜,万事都难让祁知珏蹙个眉,在郝柏修的指腹下她隐隐颤抖。
她怒火中烧死死盯着他,脊背挺直,呼吸却没往常那么稳了。
郝柏修居高临下看她,冷白皮肤上?透出薄薄一层潮红,他忽然笑了一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周围空旷空气迅速涌进来,压抑逼仄的气息流动起来。
祁知珏呼了口气,像是溺水的人?浮出水面。
“啪!”
下一秒,一巴掌狠狠落在了郝柏修脸上?,他舔着被打侧脸的后槽牙,要笑不笑看她:“祁知珏,我最后说一次,你不准见他。”
祁知珏:“疯子!”
她转身往楼下走,郝柏修跟在她身边,看她重?重?踩着楼梯往下走。
“祁知珏。”
那人?背影冷冷,头发丝几分凌乱,脊背依旧挺立的像个骄傲的白天鹅。
郝柏修轻笑,又叫:“祁知珏。”
女?孩依旧大?步往下走。
郝柏修慢悠悠跟着的动作像个偷了欢的小痞子,“我不喜欢他叫你知珏,下次他要再这么喊你,也这么给?他一巴掌。”
祁知珏转身往楼道外走。
郝柏修沉默了下,看着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隔着安静悠长的走廊,忽然喊了声:“知珏。”
那道大?步往外走的冰冷身影脚步不停,郝柏修黑色眸子直直看着她,一步,两步,三?步,那道身影像冰冷的雪花终究要一点点消融时,即将要走出化学?楼的人?,忽然站住了。
毫无征兆的,像一道美丽冰雪落在了鲜红的梅花上?,在郝柏修视网膜漂亮绽放。
他忽然迈开?腿,大?步跑了过去,拉上?女?孩手腕,转身拉着她疾跑,飞快地?穿过走廊,楼梯,转身熟门熟路的从女?孩衣服摸出钥匙,迅速打开?教室门,拉着人?进去,门砰的锁上?。
实?验楼走廊从刚才的慌乱瞬间陷入一片落针可闻的安静。
随着门的骤然合上?,实?验室陷入一片黑暗,郝柏修拉着祁知珏,下一秒就钻进了靠门的窗帘后面。
米黄色窗帘翻飞,将两道纠缠相贴的身影紧紧包裹。
“郝柏修……”
祁知珏始料未及难得听透出慌乱的声音刚从窗帘后透出,就被人?又按住了下颔,他像一条凶狠残暴要噬咬掉一块肉的狼狗般,狠狠的朝着魂牵梦绕许久的唇咬了上?来。
那力道不像是接吻,像是要把唇上?的温度扯掉咬下来吞进去,化为自己血肉的一部分。
“唔……”
祁知珏瞳孔放大?,下意识往后躲,腰腹酥软,跟着被他抱坐在了阳台上?,后背紧贴上?窗户,身前灼烧的温度跟着贴了上?来,胸膛相互挤压,像是深入海底几十米以下,她所有的呼吸被抽走,只有他疯狂、灼热、发疯般的凛冽气息,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将她冷冽气息通通包裹。
郝柏修捏着她的下巴,像是找准了食物?般,对着她的唇狠咬、舔舐,吮吸,长驱直入,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两人?的距离彻底打破,温热勾缠,狠狠的卷上?她的舌头,不给?她躲藏的任何空隙。
郝柏修另一手按在玻璃上?,十指交缠,少年掌心按压着女?孩掌心,狠狠压近两人?的距离。
“嘶……”
在他放松时,祁知珏像一条更?凶残的草原藏獒,毫不犹豫的将尖锐牙齿咬穿在她口腔里肆无忌惮放松的舌尖,几乎在一瞬间,雪白穿透鲜红,冰雪肆虐红梅,腥咸血液从嘴里冒出,将灼烧与激烈碰撞的温度染上?残忍和反抗。
郝柏修退出,指腹探上?舌尖,血红占满瞳孔。
祁知珏冰冷凶狠的看着他,“我说过,吻我就咬掉你的舌头。”
“行。”郝柏修阴狠笑:“这么喜欢咬,咬。”
说着,郝柏修按着她又再次俯下身,掐住她的腰将人?掐在自己怀里,不给?她躲藏的空隙。
“郝……”
祁知珏的声音被狠狠吞噬,她疯狂推他,只换来他更?狠的钳制,他捧着她的下巴,将她口中所有呼吸尽数攫取,带着她更?深的吮吻,将舌尖上?的伤口报复般压制在她的舌尖,粗粗磨砺过,带着她瑟缩颤抖,疼意好像在两个人?的身体间共鸣绽放。
祁知珏按着他的胳膊,又咬上?他作乱滚烫的唇,像钳制着猎物?看他,力道丝毫不柔软,和她一样坚硬冰冷。
“嘶……”
郝柏修后退,两人?气喘吁吁恶狠狠对视,嘴里荡着血腥味道。
郝柏修重?重?粗喘,目光更?加歇斯底里,毫不在乎指腹擦过嘴唇又染上?的血液。
“行,你狠,来。”
他冷笑了一声,俯身捧住祁知珏带血的嘴角,又猛烈地?吻了上?去。
祁知珏气急,恼怒的抬手狠狠打他,推他往后,郝柏修身体钢铁般纹丝不动,只将她揽得更?紧,吻得更?深。
祁知珏嘴唇被反复亲吻,狎弄,口腔里的冲撞让她觉得自己被彻底撕开?成了两半,暴露出所有的柔软给?身前凶狠的鬣狗。
她的尖锐牙齿想要再次咬下,身上?的人?顿了下,轻停了下,看着她气喘吁吁,跟着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下,缴械投降般又吻上?去,把最柔软的地?方暴露给?她,等?着她尖锐牙齿的狠狠报复还击。
祁知珏顿了下,忽然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她像和凶猛的大?海搏击了一番后,忽然就筋疲力尽了。她只想躺下,睡倒小舟上?晒柔软干燥的太?阳,空气里飘着干净的青草香,她闭上?眼,紧绷的身体是从未有过的放松,一瞬间她想就这么静静待着,她也是这么做的。
祁知珏的手抓着郝柏修没了丝毫的反抗,麻木的随着他的力道辗转,感受着舌尖的长驱直入,碰撞磕绊,生涩但又凶猛充满占有欲的滚烫席卷了她口中每一处温热。
郝柏修停下来,眸子沉沉看她,呼吸纠缠,两人?鼻翼贴着鼻翼,窗帘后的空气灼热滚烫,实?验室漆黑安静,只有帘子后热火碰撞。
“知珏。”郝柏修低哑的声音带着水渍浸润的性?感轻喃她的名字。
祁知珏睁开?眼看他,古井无波的眸子变得幽深。
他忽然笑了声,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下。
小心的,呵护的,认真的,怜爱的。
“你人?这么冷,怎么……舌头这么软。”
祁知珏呼吸一顿。
他又说:“还很热。”
今非昔
63、
家长会要到来的前一周, 谢奚桃插科打?诨,围绕着严涿,审他?情?绪怎么样, 虽然家长代表那?件事被他轻拿轻放的翻篇了, 谢奚桃却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严涿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讲题、剪片子、升国旗、宣传部?干活、拍百日纪念视频, 每天依旧忙得像刚被搬出来的大铁风扇一样,呼呼呼的不停转悠着。反衬得她像是太闲, 还有时间想东想西, 拍拍脑袋赶紧埋头兢兢业业做题。
五月就骤然飙升的温度, 不仅意味着夏天要来了, 也意味着高考的步伐在逼近, 悬在头顶上的铡刀吓得每个人不得不无视燥热的温度,擦着头上渐渐浮出的虚汗认真做题。
谢奚桃家这个电风扇可是有些年代了, 那?些年水厂还没倒闭时家里购置的, 年龄当她哥都绰绰有余,虽然底盘方方正正又沉又难挪动, 但可实打?实是铁做的, 这么多?年了,虽然刚转起来时哗哗哗像飞机要起飞似的发出巨大噪声, 但质量一顶一的好, 每年夏天这个铁皮绿扇都要被扛出来, 成为盛夏尚未到来前家里的顶梁柱。
这天吃饭前,李珠指挥着严涿从家里仓库里把它挖出来, 拿了螺丝刀下了铁扇盒子, 擦洗风扇片。
谢奚桃咬着筷子拿着馒头在打?开?外面买回来的腌咸菜,还没能嚼两口, 严涿拍她脑袋,“过来擦。”
李珠摆手,“不用不用,你俩快吃饭,吃完还有那?么多?作业呢,这点?小事我来弄就行。”
“妈,你放下吧。”谢奚桃拍她凳子,“就擦两下,一会?我给你弄完了搬我屋先吹会?,嘿嘿。”
“嚯,你倒真会?抓时机。”
“你在客厅扣手机那?不是也能吹头顶大的嘛。”
李珠白她,招呼严涿赶紧来吃饭。
吃完饭,严涿帮着李珠把餐盘都送进厨房就被赶了出来,他?扛着电风扇,谢奚桃跟着进了卫生间。
夏天的睡衣刚被洗了,她只能穿着长袖的睡衣,松松垮垮,刚挽上去,毛巾都还没浸润湿透,袖口就又掉下来了。
谢奚桃烦躁的叫严涿,甩着手腕,“帮我往上面弄弄,一直掉。”
严涿手上带着灰,又洗手擦干净才来帮她弄,湿凉凉的指尖擦过她白皙皮肤,谢奚桃意外,“你不热吗?手还挺凉啊。”
说?着,她直接将手臂贴上了他?纤长洁白无瑕的手指,可能是每天玩相机的人需要手也干净精致起来,严涿的手跟一般少年一样修长且骨节分明,此?外又多?了几分纯净,指甲干净粉嫩,白色月牙清透漂亮,像一件不染纤尘的艺术品般。
在闷热的房间里少年手指清清凉,像夏天草丛边摇曳的清凉薄荷叶般,勾着她两个玉笋洁白的手臂都贴了上去,将他?两个手都夹在了里面。
严涿笑了声,干脆在她手腕沿着按上去,一寸一寸往上挪,清凉的薄荷叶扫过,将茭白笋腕一点?点?染上清凉绯红,谢奚桃莫名?想到落日黄昏兢兢业业扛着小小碎叶子爬的蚂蚁,轻微瘙痒划过清透汗毛,毛孔,细嫩白亮皮肤,深入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