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茂定了下,“你说什么……”
“黑哲,我想送你篮球来着?。”李欣歌不好意思地看他,“我在网上联系到一个?人,他想卖掉有库里签名的篮球,我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去他的区,他说他后悔了,我,我只能?空着?手回?来……”
张哲茂听完生?气,“谁?他这么溜你?告诉我地址,我找他算账去!”
李欣歌黯然神伤:“我想送你纪念品,但准备了一天?什么也没有。”
“篮球我多?的是,不就是库里,以后我自己也能?搞得到。”
李欣歌抬眸,“阿哲。”
“啊。”
张哲茂捏紧了校服裤,心跳有些快。
李欣歌:“前一段时间,你生?了我好大的气。”
张哲茂憋闷:“谁能?不气啊。”
李欣歌:“现在还气吗?”
张哲茂:“气,如果你要说的话不是我想听的。”
李欣歌眨了眨眼,忽而笑?了:“今天?说的一定是你想听的,我都想送你篮球了。”
“不重要。”张哲茂抓住她,“你想说什么。”
李欣歌心跳加快,咬着?嘴唇,胸口撞击的快要到嗓子?眼了。
“我不喜欢翟向渺。”
张哲茂:“嗯,我爱听。”
“我很后悔和?你这么吵架冷战。”
张哲茂:“嗯,我爱听。”
“最近我都很想你。”
“嗯,我爱听。”
“我喜欢的是你。”
“嗯,我爱……”
听字堵在张哲茂嘴边,他看着?她,傻掉了。
李欣歌脸热得厉害,“干嘛还这么震惊,我周末都跟你说过了。”
张哲茂挠了挠头发,可能?太?害羞反而说起其他:“昨天?你和?翟向渺说的话,他录音了。”
李欣歌:“……”
张哲茂:“我以为我早有准备,但是真的听到,好像在做梦……欣歌,你再说一遍!”
李欣歌红着?脸目光躲向别处,“说多?少遍都可以,只是不要再和?我冷战了。”
张哲茂忽然猛地熊抱住她,整个?人都压了上来,“欣欣!”
以往两人打闹没少这样的距离,但是第一次两人都觉得怀里的温度让自己热得厉害,手脚简直不该如何摆放。
“阿哲,你,你压到我了……”李欣歌腰都快要直不起来,“啊!”
下一秒张哲茂扛起她,转身将她抱在篮球架下面,压在了篮球杆前,李欣歌的腰肢软了,全靠身前的力量和?身后的支撑。
他粗喘着?看她,明明她才是跑了一大圈的人。
两人近距离看着?对方,校园里安安静静,呼吸声无限放大在耳边。
“阿,阿哲……”李欣歌脸热说:“你还没回?应我。”
张哲茂:“还他妈用回?应?”
下一秒,他的面孔在脸前放大,热气涌了过来。
“阿哲!”在他的唇要落下时,李欣歌捂住了他的嘴唇,厚热的唇烫的她手心一颤,李欣歌捂着?没敢动。
“好、好快……”李欣歌难得露怯,“我、我不会……”
张哲茂:“不快,都多?少年了。”
李欣歌羞赧瞪他。
张哲茂:“我我也不会,咱俩实践实践,你是我一辈子?的人,这是早晚的事?。”
李欣歌:“好奇怪。”
她看着?他的唇,那是完全不同的气息,她熟悉张哲茂的脾气、生?活习惯,从小到大的模样,就是对天?天?气她跳脚的唇此时感到格外陌生?,还有微妙别样情绪,她没忘记,这样的存在如何让她面红耳赤。
张哲茂退后了一步,薅了薅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其他地方,“不亲就算了,那你就是我老婆了,本来我是想盖个?章,咱俩现在还领不了证,但是盖了,在我这就是领了。”
李欣歌觉得他简直在说天?方夜谭,怎么就扯到结婚,但是看到他眼底失落,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踮脚拉过他的脸庞,闭眼亲了上去,两个?温热嘴唇一碰,像是火星子?在最角落下,噼里啪啦,羞得她赶紧离开,“好……唔……”
她刚说完,张哲茂压过来,搂上她的腰凶猛地吻了上来,舌头长驱直入,猛撞奔放,粗鲁用力,两人再无间隙,她被紧紧压在篮球杆前,少年刚直热血的荷尔蒙将她彻底包裹。
篮球场安静黑暗,唯有篮球杆前传来窸窸窣窣响动,染红了风的脸庞,害羞着?踮脚小步离开。远处教学楼前的白炽灯都不好意思地暗掉,广袤天?地一瞬间变成一个?摇曳小船只。
星河滚烫,身前只有柔软的她,清晰又真实。
周三上课,谢奚桃和?严涿起了个?大早,实际上出门时严涿的饼都只煎了一个?,以往这个?点谢奚桃都还在刷牙,现在她赶着?前进五名,赶着?上早自习是常规操作。
两人共分了一个?饼后,路上遇见卖早餐的摊子?,谢奚桃过去又买了两杯粥。
严涿放了一杯到车篓打算到校喝,谢奚桃说什么都不愿意。
“去学都凉了,凉了怎么喝,我都说了我喂你,别矫情哈。”她强硬地推严涿上车,自己在后面站起来手穿过他肩膀,一胳膊压在他肩膀上喂他,一手自己咬着?吸管喝。
严涿拿她没办法,三天?两头被冠之以“矫情”,确定谢奚桃最近是有些皮痒。
两人谁也不在乎旁边人的视线,就这么喝着?粥到了学校,谢奚桃有一搭没一搭跟严涿聊天?,“这到一模,你都别做早餐了,让李珠女士发挥下她的‘伟大’厨艺吧,她都抱怨说我剥削你了。再说你还要给我熬夜补课呢,天?天?睡那么几个?小时,我也真不好意思。”
严涿扬眉:“你不好意思?”
“啊,对啊,看不出来吗,我都这么喂你喝粥补偿你呢。”
严涿哼哼了一声。
“你这什么意思,我可……啊。”谢奚桃打了个?晃,猛地抱紧严涿的脖颈才没从车上下来,而严涿也反应迅速,迅速反手搂住了她的腰,将人狠狠按在背上,隔着?春日校服,柔软春桃撞上硬石头,谢奚桃察觉他脊背的紧绷,同时前胸隐隐作疼。
谢奚桃脸微微热起来……
他好大力。
她脸皮还没完全热起,严涿已经下车,凶狠眼神瞪她,“我怎么说,让你好好坐你非要在这玩杂技,掉下来书架这辈子?都别想要了!”
谢奚桃心虚地指了指远方,“谁看谁都站不稳好吧……”
严涿眯眼情绪不高,循着?手势的方向看过去。
“是吧,不怪我,实在是他俩有点,有点……”谢奚桃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严涿瞧着?远处公交站台下的两人。
此时天?刚破晓,还不到上课早高峰,公交站牌稀稀拉拉下来几个?人,很快就往校门口走来,唯有两个?人躲在公交站牌后面,拉着?手腻腻歪歪,左脸颊亲一个?,右脸颊亲一个?,女孩脸上羞赧粉红,哪还看得出原本神经大条的女汉子?模样。
严涿:“……”
吻又啄到好闺蜜嘴唇上时,谢奚桃:“……”
跟着?,一道?身影堵在了她面前,严涿面无表情审视她,“有什么好看的?”
“有什么好亲的?”她看着?他,问的真诚。
严涿:“……”
他无情转身,朝那边喊:“黑哲。”
落到树上的雨珠般,那一高一低融为一道?的身影像受惊小鸟一样迅速分开,一个?红脸转身,一个?无辜抬头望天?,左右看了看少年才朝好兄弟看过来。
“涿啊。”他语气熟稔,黝黑的脸上透出羞红,手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发,眼里哪有见到兄弟的喜悦,只有被打扰的遗憾。
李欣歌扒拉着?并不存在的刘海,磨磨蹭蹭朝谢奚桃走过去,“桃子?……”
谢奚桃抱臂看她,一点没有明知故问的语气问:“嘴唇怎么回?事?啊?”
李欣歌脸瞬间炸开了的红,支支吾吾摸着?上嘴唇小伤痕,“昨,昨天?吃饭不小心撞碗沿上了。”
“那也太?不小心了,饭都吃十八年了还能?给撞伤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啊。”
李欣歌脸热够呛:“好,好的。”
张哲茂小声嘀咕:“桃子?好坏啊,欺负我媳妇。”
严涿眼尾斜斜扫了过来。
张哲茂:“……”
张哲茂:“她一定不是因为知道?怎么回?事?才故意这么问的!”
说完,见严涿眼神立马纠正,“不是,她一定是因为知道?怎么回?事?才故意这么问的。”
“不是,她一定是因为不知道?才故意这么问的。”
“不是。”
严涿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什么垃圾技术,别说那片子?我传的。”
说罢,甩开他走了。
张哲茂:“……”
寒风飒飒拍打他的脸颊。
这简直是腹黑青梅与恶霸竹马。
严涿走上前,正一脸无辜交代李欣歌吃饭一定要小心的谢奚桃眼看着?好闺蜜慢慢停下了脚步,磨磨蹭蹭落在了后面。
谢奚桃乐了一声。
严涿:“逗开心了?”
谢奚桃眨眨眼:“逗什么?谁在逗。”
严涿懒懒瞥她。
谢奚桃还是很无辜,“我正和?欣歌聊得开心,你过来干什么,那你回?答我,她上嘴唇的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