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隽寒一直没弄清楚这件事是谁的手笔,要将皇室的人赶尽杀绝。
汪全近来被宋端打压的厉害,东厂的风头也不甚西厂,可汪全与皇后利益相联,他若是为了保全皇后独子大皇子夺嫡而对其他人痛下杀手,倒也合情合理。
可赵隽寒始终倾向于宋端。
那个男人冷酷无情的近乎刻薄,又是大权独揽的第一人,加之喜怒无常的性子,更让人猜不透。
只是他还尚未找到宋端这样做的理由。
赵隽寒退出一片狼藉的屋子,冷笑一声,快速离开了这片荒凉之地。
……
和铃睡得并不安稳,她又做噩梦了。
她又梦见了那个的锦衣卫,只是这一次他身上不再是飞鱼服,而是用金丝绣着的蟒袍,蟒蛇的张扬的爪子绣在衣服的正中央,她的眼前有层层迷雾,她拼了命的想拨开眼前的遮挡,看清楚那人的样貌,却始终都不行。
和铃听见一道声音,“指挥使大人,人已经全部都带来了。”
和铃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她生着一张女子的脸孔,却是男人的装扮。
和铃只能看见被称为指挥使大人的男人的嘴唇,他动了动唇角,吐出一个字,“杀!”
“不……不……不要!”和铃惊叫出声,一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她睁开眼,就瞧见赵隽寒坐在床边,眼神复杂的凝着她,她的一双手还被他抓着。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和铃冷声问。
“洗好。”末了,又补了一句,“我没地方睡。”
和铃的声音冷到极点,“下去!”
“能让你待在这里已经是极限了,你不要得寸进尺。”她的额头还冒着汗。
赵隽寒长手长脚的抱着她,不让她动弹,罔若未闻,“睡吧,我困了。”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我说让你下去。”
赵隽寒说话时的热气尽数洒在她的脖后,“天冷。”
“我给你被子。”
赵隽寒从床上起来了,乖乖的接过她的被子,站在床边,表情无辜的很,“我只是刚刚看见你做噩梦才自作主张的上去的。”
和铃低着头,没看他。
他舔了舔唇,像是回味着什么,“我饿了。”
和铃无奈,她是知道他今晚什么都没吃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几块糕点摆在他面前,又倒了一杯水,“吃吧,别吵我了,明儿我还要干活。”
赵隽寒捏着糕点,停顿了一下才吞下去。
他是真饿,一只猫填不了肚子。
……
刘晋一夜未眠。
他原是文书房里小小的一名听事,是督主将他提为司礼监六科廊掌司,掌内外章疏以及有关内官管理事物。
但督主平日里让他做的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