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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卖身(1 / 2)

<p>君离夜写好配方,转交给一旁的中年女子,他将药箱背在肩上,温和道:“吴大哥现下高烧已退,此药可饮五日,每日三次,不得食性寒之物,以免药性相冲。”

中年女子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扶住一旁的椅子稳住颤巍巍的身形,递给君离夜五个鸡蛋和一袋子白面,欣喜道:“多谢夜大夫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这些东西你拿去吃吧。”

君离夜推拒再三,一大袋吃食仍是被大姐强硬的塞到手中,他无奈的抱着一大摞东西,朝着山上走去,自从他治好了山寨大当家的病后,便被大当家限制了行动,留在山寨替他的手下治病,这是他问诊的第八十个病人,等他医治完九十二个病人,他才能被放下山去。

他回到小木屋中,唤了几声“无名”,房里静谧无声,想必她定是无聊的紧,外出找乐子去了,他静坐了一会儿,去厨房做好午膳,见她还未曾回来,又在门口等了小半会儿,才叹了口气起身去寻她。

“夜大夫,又出去找无名姑娘啦?”一个大婶抱着菜篓子,对他打趣道。

君离夜点点头:“是,刘婶子可有看见她去哪了?”

大婶指了指小河对面的山沟处:“我刚还瞧着无名姑娘去那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君离夜拱了拱手:“多谢。”

他大步跨过小河,也不顾大婶们在身后低笑连连,窃窃私语。

他绕着山沟走了一圈也没瞧见无名的影子,他猜测她是不是偷偷跑下山去了,她总嚷嚷着离开,也不曾想过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该如何回到北晋,他无声的立在树林深处,望着头顶斜照下来的日光,眼底是浓浓的复杂倦怠,他似乎已经和无名待在一起很久了,习惯包容她的坏脾气和喜怒无常。

跟岳明溪在一起时,他都不曾这般卑微真诚,他在岳明溪的面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知道用权力和她家族的性命来威逼利诱她,使她对自己屈服。也不曾屈尊降贵为他人洗手作羹汤,只有无名,是她在悬崖下救了他,即使他已经一无所有,但她仍然没有放弃他,还记得那日大雨,他掉进猎人的陷阱里,也是无名冒雨前来,他握着她湿透冰冷的手,直到如今也无法忘记那种感觉,他对无名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在无名面前他的任何举动都显得苍白无力,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他更愿意用最真诚的一面来换得无名的真心,他是真把她当成了生死与共的朋友。

若是无名就此与他分别,或是此生再也无法相见,他的心底浮现了一种陌生难辨的心绪。这种情绪太过陌生,他从未体会到这种似痛似抑的滋味,只是出于不明所以的心性想跟着她,还是那恩情在此作祟。

他其实很想大声直白的谴责她,就这样不告而别一走了之,将他的心意置于何地。可他思忖再三,发现自己竟没有任何立场指责她,他勉强的勾出不甚在意的微笑,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她走了便走吧,为了这样的率性而为的女子迟早会伤害自身。

可他油然而生出一种寂寥无力之感,往事如画卷般在眼前掠过,复杂的心绪交织期间,就算是报了仇,他又能去哪?他似乎没有地方可去了。

他回到木屋的时候,发现无名正蹲在地上用木棍逗弄一只蝎子和一条菜花蛇,嘴里嘟赌囔囔道:“小蛇啊,你看看就是这只毒蝎子抢了你的女人,你倒是上去咬他啊!还傻愣在原地干什么!”

“蝎子啊,你看这条蛇给你带了绿帽子,你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时候你应该狠狠的把蛇压在身下,咬着他的脖子告诉他,你的真爱其实是他,你抢了他的女人,不过是吃醋,快啊!快去告诉他!”

君离夜傻呆呆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那对着两只自言自语,心中有些忿忿不平,他为了找她几乎翻遍了大半个山头,可她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他紧皱着眉头,凝神望着她,但又有一丝轻松,他深吸一口气,敛去心中的不快,走到她身畔,轻声道:“无名你蹲在这做什么?”

卿绾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被他打断,心头飘过一丝不悦,但自己又不能说她的老毛病又犯了,现下又无人替代,只好找虫子动物勉强聊以慰藉。

她干咳一声,淡淡解释道:“自娱自乐。”

“饿了吗?灶上有我炒的些小菜,我去给你热热。”他扶她起来,轻轻拍去她衣摆上的泥土。

卿绾用手臂不着痕迹的挡开他的举动,把蝎子和菜花蛇扔到一旁:“我不饿,你吃吧。”

“你今早上什么也没吃,我做了你喜欢的腌黄瓜,你尝一尝吧。”

“那我们以后还是适当的保持一定距离,现在山寨里的人都在谣传你对我有意思。”这些谣言让她生感无力,偏偏她越解释反而越描越黑。

“我不过是把你当成了妹妹……”他垂下头,低低开口,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可千万别,我有姐姐,也不需要一个哥哥。”她冷冷的拒绝,扭头往外走去,瘦削单薄的身影转眼间消失在院墙后。

她反感暧昧的关系,即使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给她带来了困扰,他之前明明不是喜欢岳明溪的吗,再说君离夜给她的感觉太像封淮璟了,就连那淡然文雅的气度都似曾相识,使得她总担心他有什么目的要利用她,又或许她太过疑神疑鬼,君离夜是出于一片好心照顾什么都不会的她,不过出门在外,还是要谨慎一点好。

君离夜久久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极为忍耐的松开僵硬发抖的双手,眸底闪过一丝嘲讽,啧……她还真是无情啊,无论他怎样做,他在她的眼里甚至不如一条看家护卫的狗。

大堂之上,大当家摇着折扇,对堂下的君离夜笑道:“夜公子,我有个妹妹,如今正值二八年花,尚未婚配,不知道夜公子可曾娶亲。”

君离夜眸色一沉,侧目扫了一眼立在他身旁的无名,她清冷的侧脸此时没有任何反应,平淡的目光直视着远处的木椅。

他略一定神,拱手婉拒道:“多谢大当家美意了,令妹天人之资,我自知无福,早已情系无名,想与她回到家乡成亲,怕是不能再娶令妹了。”

卿绾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威胁的话语还未出口,君离夜便抓过她的手腕,两指扣在她的命门上,只要她一出声,他会立马废了她这双手。

“哎,真是可惜了,虽然你相貌平凡,但的确学识渊博,我还真舍不得你离开,不过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欠你一个人情,你若是看得起我,这婚事就在我寨里办了吧!我来给你们主婚,到时候你们再下山回家。”

不,不行!卿绾想摇头拒绝,君离夜又神不知鬼不觉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不得动弹。

他警告的示意她,拱手道谢:“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大当家美意了”。

等着他拉着卿绾的手走到没人地儿处,卿绾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掌声清脆狠厉,他的脸被打偏了过去,清俊的脸色印着五指红印,她揉着发疼的掌心,冷冷的看着他。

他眉目戚戚,吐出一口浊气,垂眸淡淡道:“打够了吗?如果你还没有出气,那再打几次。”

“你若不想娶,有的是法子,为何要把我推出去?”

“这个方法最有效,若我再推脱,只怕大当家会心生不虞,对你我下手,而且我刚刚没想真对你动手,若你出口,那也罢了,我不过是想赌一赌。”

“赌我怕死的话,那你赢了。”

她眼中的冰冷让他的身体随之一颤,他轻声道:“我们的婚事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她负气的丢下一句:“鬼才怕了!”

夜晚,婚房中。

君离夜一袭红衣,目如星辰,眉目清俊,儒雅之中透着股出尘之气,出尘中又彰显着温其如玉的淡然,淡然下又似隐藏着复杂冷冽的阴鸷。

他替自己倒上一杯清酒,小酌一口,吹灭红烛,低低道:“你睡吧,我替你守着。”

卿绾脱下凤冠,倒在床上,她瞧了一眼他的背影,竟有说不出的孤离寂寞,胸口传来一阵麻麻的痛感,她此刻竟有些后悔那日动手打了他,她还是太过冲动,怎么能打男人呢,男人就是敏感复杂,他从那日起便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了,习惯了他在身边唠叨,她还真不太跟这样冷漠的君离夜相处,她暗骂自己的一声受虐狂,咬唇不语,用被子盖住头,沉沉的黑暗挡住了她的视线。

等她气息沉稳后,他轻手轻脚扯下她盖住头的被子,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眸色暗沉似是与黑夜融为一体。

两月后,卿绾二人路过山脚下的码头,正巧听到一艘西凉的货船正在码头装货,准备驶往北晋,卿绾心下一动,忙不迭上前打听:“请问,这艘船是去往北晋哪个地方的?”

一个面容皎白,姿色艳丽的女子靠在船舷,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她笑呵呵的说道:“是去北晋的临西城。”

临西城……离桐下城不算太远,走水路比她自己走着去要轻松的多,她继而道:“可以载我一程吗?我可以给银子,你要多少都行!”

“银子?我不要银子,我瞧你身旁的那个男子倒是气宇不凡,我很喜欢,这是你的夫郎吗?”

卿绾本想摇头,可君离夜突然抢先说道:“我是她的夫君。”

“哦.”女子长叹一声,对卿绾勾勾手指头:“小妹妹,你上来,我有句悄悄话和你说。”

君离夜不赞同的拉住她,和煦的嗓音有些冷硬:“小心有诈。”

“哪有什么诈!”她睁开他的手,匆忙上船,回家心切,卿绾不疑有他,想必这女子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做什么,况且她身上带着毒粉,若是她想对她不利,她大可不顾一切抛洒出去。

女子凑在她的耳边低低道:“我看上了你的夫郎,想出五百两买下他,若是你把你的夫郎卖给我,我就带你去北晋,分文不收,我的船,傍晚才开,你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好好想想,想通了就来找我。”

长乐优化要说:啊!!!我为毛要这么啰嗦!!!!!!!我想写修罗场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喜欢&(穿书)龙套日常(np)(长乐无极)|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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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喜欢&(穿书)龙套日常(np)(长乐无极)第一百一十五章喜欢

卿绾狐疑的瞧了一眼易容后,面貌普通平凡的君离夜,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站在女子身后侧的小侍儿,白净的面孔,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生的倒是粉粉嫩嫩,唇红齿白,有着小鹿般清澈黝黑的圆眸。

他见卿绾冒昧直白的盯着他瞧,耳尖霎时红成桃粉,抿了抿唇,惊慌的低下头。

卿绾挠挠下巴,若是原秋墨像这小侍儿这般可爱讨喜,她铁定留在西凉卯足了劲儿欺负死他,还躲什么呢,浪费钱又浪费精力。

“这位姐姐,我真心觉得你背后的小侍可比他好看多了。”卿绾说了句大实话,白花花的五百两纹银啊,她现在身上总共才十几两,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可心低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她不喜欢这女子贪婪直白的眼神。

“小妹妹,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一个人的相貌不能决定一切,万一中看不中用可就糟糕了,若你喜欢我身旁的小侍,除了那五百两,我再把他送给你,他除了床上功夫不太好,十八摸唱的可动听了,你就是块旱的裂开的地儿,听着他的歌也能渗出水来。”女子扬起手臂拍了拍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在卿绾的耳边呵气如兰,胸前半裸娇媚的春光令她有些微微失神。

小侍的肩膀颤抖一下,把头埋的更低,红唇被咬的发白,卿绾沉默了,你这样直白的说人家性功能差真的好吗?

卿绾叹气道:“我虽然穷,但还是有骨气的。”

心真的在滴血啊……好想把君离夜卖了怎么办……

她神色恍惚的下了船,君离夜唤她几次,也毫无反应,他眸色一沉,长臂伸过将她揽入怀中,拥着她不着痕迹的躲过拥挤的人流,往集市上去。

他们在一个酒楼外的小面摊里坐下,君离夜要了两碗长春面,卿绾兴致缺缺的吃着寡淡的面条,边吃边叹气。

君离夜放下筷子,软言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自打你下了船就一直魂不守舍。”

卿绾索性放下筷子,托着下巴,目光幽幽的开口:“你说你有什么好的,都易容的比我还丑,那个女子竟然看上你,要出五百两买下你,五百两啊……有了这钱,我至于天天吃面条馒头吗?”

“你想卖我是为了上船?”他口气平平,一贯的神色漠然,“还是你觉得过够了苦日子。”

卿绾本来没打算卖他,可突然就起了逗弄之心,她吊儿郎当的用两指转动筷子,嘻嘻笑道:“两者皆有吧,毕竟没人不爱钱。”

他沉默的望着她,褐色的眸底有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愠色,他伸出手想替她抚平鬓边散开的发丝,手伸到途中,却略微一顿,在她的头顶轻轻一抚,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深深望了她一眼,恢复他平淡的语调:“我知道这一路来,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让你风餐露宿也实在非我所愿,去往北晋路途遥远,我本想一直陪你找到你的姐姐,可现在看来却是不能够了。”

他从包袱里掏出几个小瓷瓶和一本手札,放在卿绾的面前:“这些毒药虽不能致人死地,但也保你有足够的时间让你逃生,功效我都一一写在了瓶身的纸条上,你有时候太过冲动,又爱看热闹,以免遇到危险,切记一定要随手拿着这些瓶子。”

“你不是一直说医术太过晦涩难懂吗?这本手札是我这个几月学医时整理的伤寒疑症录,里面还有一些毒药的解法和我画的草药,若你不嫌弃,可以试着看一下,你总是熬夜背书,第二天精神也不大好,我走了后,你可不能这样,你多照顾一点自己的身体,我才能放心。”

卿绾觉得自己胸口闷的慌,张口欲言好几次,都沙哑的难吐一字,她清了清喉咙:“我要卖了你,你不生气?”

“我只是个人,当然会生气,但我还是选择尊重你的意愿,毕竟你救了我的命不是吗?只是我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你。”他朝她微微笑道,随后又重重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走?去哪?”

“去码头。”完美修长的手朝她伸过来,他眸中若隐若现的温柔和包容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卿绾很不舒服,脑海里闪过君离夜被那女子压在身下蹂躏的场景,她就恶心的反胃,为什么他顺着她的心愿,可她依然开心不起来,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挥开他递过来的手,冷冷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值这五百两,你有胸吗?你会唱十八摸吗?你会跳舞吗?你皮肤能嫩的掐出水来吗?更何况你都二十五岁了!你有什么资本跟如花似玉豆蔻年华的西凉男子争宠?”

他轻轻一笑,在她的身边坐下来,温暖的气息紧紧包围着她,心尖儿似乎被羽毛拂动一下,酥酥麻麻的。

他低低道:“不是你说你要卖我吗?”

“我跟你开玩笑,谁知道你当真了!”眼睛一酸,睫毛上似有湿意,这个世上除了姐姐能毫无保留的包容她,还没有哪一个人能忍受她一次次的无理取闹,耐心的哄着她,人心也不是铁打的,她就算再肆意妄为欺负他,也知道他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可自己是否对他太过苛刻了,在外漂泊了两年,尤其像她这种废柴,她只能依靠利用他人活下去,而那些男人只有在她温顺的低下头时,对她才是温柔的,所以她对于触手可及的温暖总是格外贪婪,可她对君离夜毕竟不能像苏叶那般交心,每一次他对她表露出温柔关心,她总会用利爪保护自己的壳,抵御他的好意,可温柔就像强酸,禁不住一次次的腐蚀,最后留下一个空空的大洞,她垂下眼睛,恨恨道,“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就是希望你能开心,或许你当初救了我。”

“若救你的不是我呢?”

“那我也不知道,无名为什么要去追问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呢?我只知道,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他低叹道,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眼泪。

卿绾打掉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你再揉我的头,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若你真误会了会如何?”他侧首,目光牢牢攥住她的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后果很严重!”她顿了顿,继而道,“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被人撩了,难道她还不会撩回来吗?

“那样也挺好。”

他嘴角弯曲的弧度令她如沐春风,雀跃的心情却又转瞬之间跌落至谷底。

她突然冷冷冷道:“不,你最好祈祷我不要喜欢上你,走吧,我们逗留的时间太长了。”若她喜欢上君离夜,那些男人能放过他和自己吗?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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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半夜时分,卿绾和君离夜才找到一处破庙,不是他们不肯歇在驿站,实在是他们的银子实在不多,能省则省吧。

君离夜小心翼翼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伤痕斑驳的脸,在光影的映射下,如青面獠牙的鬼魅一般。

卿绾突然夺过他手中的药瓶子,淡淡道:“我来吧,你看不见伤口不太方便。”

以前君离夜都是自己上药,卿绾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可是这一次,她内心的不忍更为强烈,脑子里唧唧喳喳,絮絮叨叨,吵闹着提醒自己对他好一点儿。

“疼就说话。”她小心翼翼的的替他擦试起来。

“我不疼的,无名可以不用顾忌我。”他轻轻笑道,褐色的眸子看了一眼她,又迅速的闭上眼睛。

卿绾这才发现他的睫毛又卷又长,乌黑浓密,她忍不住用指腹在他的睫毛处轻轻刷了一下,又轻又痒,像有小虫子在手指上爬来爬去,哎,真想给他全拔了。

他闭着眼睛,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动:“无名,你冷不冷,要不要我再把火生大一点?”

“不冷……”都快入夏了,她怎么会冷。

“无名,你饿了吗?我这还有些干粮。”

“不饿……”打的猎物基本都进了她的肚子,而他自己却没吃多少。

“无名,书上说这座山有些稀有的药草,我明天打算去采一些换点银子,而且我也打听过了,下个镇上的码头有船只会去北晋。”

“好,我跟你一起去采药。”她愉悦的扬起笑容,内心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这些日子她的躲避,她的恶语相向,都是她想将君离夜的温柔据为己有,就算君离夜对岳明溪还念念不忘,那些男人要杀他又有何妨,她若是真喜欢他,拼死也要博一下。

长乐有话要说:我估计女主对君离夜的喜欢持续不了多久-你们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她是一个渣里渣气,婊里婊气的女人-新鲜感一过说不定就没了-下一章姐姐和封淮璟就能上线拉

第一百一十六章坏蛋&(穿书)龙套日常(np)(长乐无极)|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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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坏蛋&(穿书)龙套日常(np)(长乐无极)第一百一十六章坏蛋

长乐有话要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啰嗦啊!!!!!!!!

君离夜看着盒子里的乌灵参,眉头一皱,眸色复杂深沉,他语气有些严厉:“你哪来的银子?”

“我把我的镯子当了,你的手札上说这药材能对你脸上的伤很管用,我特意去医馆瞧了眼,价格实在过高,就把镯子典当了,刚好凑齐了呢!你今晚赶紧试试。”卿绾摸着空荡荡的手腕,解释道,虽然丑媳妇得见公婆,但她总不能让他面目全非的去见姐姐吧。

“你不是说你的桌子是你心爱之物吗?你当了不心疼?”他眉头紧皱,似是颇为不赞同她这般作为。

“身外之物,你不喜欢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没有说话,抓过桌上的乌灵参便往外走,徒留下卿绾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原地。

过了小半时辰,他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手里早已不见乌灵参,取而代之是她典当的镯子。

他把镯子放在桌上,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偏过头去,低低道:“你说这是你姐姐送给你的,那就好好收着,不用再为我破费了。”

卿绾低叹一声,心底溢满酸涩之感,想不到她第一次关心牵挂他人,竟是徒劳。

半夜,卿绾坐在桌前,微弱的烛火莹莹闪烁,她的床边坐着一位美貌的女子,女子风情万种的倚在床栏上,如瀑的墨丝几乎铺满了整个床榻,她声如莺啼,柔声细语仿佛能驱散心中的积郁:“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是有点。”

女子的身形在灰暗的屋中影影绰绰,似隐似灭,她轻轻飘到了卿绾的身侧,低低开口:“是与你同行的那个男子?”

卿绾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问道:“你说他到底是对我有意思呢,还是没意思呢?”这几日,每一卿绾想要对他殷勤几分,他就躲躲闪闪,言语支支吾吾,令她很是苦恼。他的这般小心翼翼,她觉得自己似在自作多情。

女子在她的身边飘了一圈,诚实的说道:“看起来不像对你有意思。”

“可他之前明明……”卿绾恨恨的锤了一下桌子,她最讨厌似是而非的渣男!撩拨了她却不敢担当,愤恨的拉扯着手心里的马鞭,蓦然间暴戾的将鞭子甩在地上。本想装作这事儿没有发生一般随意掠过,可心中的幽愤难平,他以前所作所为都是演戏吗?他是另有目的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想打他?”女鬼若有所悟的说道。

“打?这样的惩罚太轻了,我想玩死他!”卿绾冷笑,凑到女鬼的耳边低语几声,“这件事你能办成吗?”

这女鬼是她偶然路过一座无名孤坟前遇到的,她安静的站在坟前,神态温柔惆怅,那又是个阴天,卿绾以为她是来吊唁的女子,就多打量了几分,没想到反而被女鬼盯上,她一路就这么锲而不舍的跟着她。

“可以,不过事成之后,你要让我附身,我想跟他告别,我不会在你身上待太久的。”女鬼恳切的说道。

卿绾点点头:“当然可以。”她还是信不过这女鬼,不过在她履行诺言之前,她还可以先下手保证自己的安全。

君离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眸色间满是后悔愧疚,他不该对她那般无情,无名本是一片好意,而他又做了些什么……

看着她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样子无疑于在剜他的心,五脏六腑哪一处都在疼,他向来都舍不得她受一丁点苦的,可偏偏却是自己在伤她的心。

明明知道她最近似乎对待自己有些不同,他却无法开心起来,君离衡还在追捕他,他善且无力自保,更别说还带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况且他也不是真的皇子,若是这件事被捅了出来,或是被君离衡发现,等待他的只有人头落地,那个时候无名又该如何自处?

他对她好是发自内心,心甘情愿,却不愿看着她越陷越深,她很好,而他却卑微肮脏,一个连生父未知,有着欺君之罪的骗子,他怎么配得上美好的她。

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能认识鬼神医和东方宫主的人,有他们的鼎力相助,想必也非富即贵,若是她的家族和她的丈夫知道了她对自己淡淡的情愫,她也断然不会再有安稳的日子。

他不想害了她,可却舍不得她偶尔表露的善意温柔,天知道他多想将这淡薄的温柔紧紧的捂在手心里,生怕它像朝露般转瞬即逝。

罢了,他或许终究是没有福气的人,只要她能过得开心安定,他就是死了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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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醒醒,该去早朝了。”耳边传来清灵的软语,一双柔荑在正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君离夜勉强的睁开眸子,无名一身南楚短儒长裙,柔美飘逸正双目莹莹的看着他,她俯下身子,轻轻撩去他额间散落的青丝,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王爷可算是醒了,想必昨晚醉的厉害,我命人备了醒酒汤,王爷快喝上一杯,免得误了时辰。”

他兀自抓着她洁白细腻的手腕,目光审视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冷冷道:“无名?”

她微微一愣,继而掩嘴轻笑道:“王爷真是糊涂了,睡了一晚连我的闺名都忘得干干净净,小扇子,还不进来服侍王爷。”

屏风后连忙闪出一个人影,正是他在府里面伺候他的侍从,小扇子是他打小就在他身边跟着伺候的,见他利索的为自己穿衣,屋里的程设与他府里面的一模一样,多月未见,他竟觉得有些恍惚,他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无名又在哪,为什么刚刚那个女人与无名有着相同的容貌。

他问道:“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小扇子一脸诧异,系着腰带的手一顿,毕恭毕敬的回道:“是王爷的王妃啊。”

“她叫什么,我何时娶的她?”君离夜更觉得不可思议,他连侧妃都没有,哪来的王妃。

“王妃的的名讳,做奴才的怎敢妄议,不过王妃是您平定安西之乱后皇上指给您的,是北晋的嘉和郡主,王爷和王妃已经成亲一年有余。”

“北晋?”他在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心里微微一沉,想不到她竟是他二十三岁那年就嫁给了他,如今两年过去,不知道无名出现了没有。

“你可曾听说过无名这个人?”

“王爷……奴才不知道该不该说。”

“恕你无罪。”

“这是王妃以前行走江湖的化名,这还是有一次奴才偷偷听见王妃和如画姐姐聊天才知道的。”

“王妃可懂医术?”

“懂得一些……不过王爷不是一直以来都知道王妃会医术的吗?”

“没什么,你下去吧。”君离夜目光一闪,心里有什么东西几乎要破土而出。

“奴才告退。”

他走到厅外,眸色沉沉看着院外妩媚灵动的女人,她正仔细挑拣着早膳,见他出来,唇角微勾,莲步轻移,似有暗香浮动,鼻息之间是他熟悉的檀香味,莫非她真的是无名?

“王爷饮了醒酒汤,头可还疼了?”她轻声问道,清澈的眸子满是他的倒影。

“我已大好,不知道王妃可否认识翊流宫的东方宫主和鬼神医?”

“自然是认识,他们都是母亲的至交好友。”她微微颔首,又不解的问道:“王爷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无事。”他眉心一动,面无异色,只是扬眸紧紧盯着她,心脏极剧的跳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无名会成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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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恶魔&(穿书)龙套日常(np)(长乐无极)第一百一十七章恶魔

天际灰暗,飘落着毛毛细雨,君离夜并未让下人撑伞,隔着朦胧的雨雾,儒雅挺拔身形显得有些孤寂寥落,他默然的伫立在庭院里,如悬崖上的青松,高洁挺直,却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卿绾撑起月白的纸伞,缓缓走到他的身侧,替他挡住头顶的细雨,她曼妙的身体微微斜靠在他的手臂上,仰着头,在他的耳边轻声低语:“王爷为何要在屋外淋雨?可是有心事?”

冷香的气息在他的脸上拂动,像幼猫的绒毛,蹭的他脸上发痒,手臂上肌肉紧绷,紧紧贴附这女子生来软绵的躯体,君离夜移动了下身体,与她拉开半寸的距离。

卿绾不着痕迹的笑笑,玉手抓过他垂在身侧的大手,捏握着他的四指,缠绵的冷香对他步步逼近:“王爷似乎在躲我呢?”

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有力,卿绾的手若是握成一个拳头,都能被他完完整整包裹在掌心,她摩挲着他的指腹,微凉细腻的肌肤在他指节的老茧上滑过,清灵的嗓音若有若无的提醒道:“王爷,我们多年无子,陛下已经不悦了。”

他侧过头,盯紧她精致绝伦的容颜,嘴角露出浮光潋滟的微笑,妩媚的眉梢没有一丁点羞涩,似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他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冷漠的看着她,她似是受不住他这般凝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微风拂过,她单薄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发抖,握着玉骨伞柄的手微微收紧。

君离夜不温柔的时候,冷漠的让人生寒,他恢复记忆那段时间,常常这样冰冷的审视她,仿佛她是谁的细作。

他突然抓过她手中的纸伞,手臂拥着她纤细的腰肢,大步往回走,掌心炙热,好似火热的岩石在炙烤着她,淡淡道:“既然怕冷,就不要出来了。”

送她回屋后,他转身离去,卿绾咬咬牙,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背后被一个软绵绵的物体抱住,带着他喜极的檀香,柔若无骨的手抓着他的小腹上的衣料,低低道:“王爷又要去睡书房吗?”

君离夜抓着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将环在自己腰腹上的玉手扯开,冷淡的嗓音比深秋的风还凉:“王妃莫要失了礼数。”

他的身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雨雾中,卿绾若有所思的喃喃说道:“竟然不为所动,看来似乎还需要再加上一把火啊。”

他毕竟还是一个身强力壮,有生理需求的男人,如果他对自己的身体都不动心,把她当成一张白纸,那或许真的是她看错了。

女鬼在她耳边提醒道:“你还剩一晚的时间,我的法力快要支持不住了。”

君离夜手执一本书卷,却没看进去一个字,以前他曾听师傅说过,乡野间有人重生而后改变命运,大富大贵一事,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他的前生往事。

若真是梦境,未免美好的太不真实。

莫非,他与她真的是前世的夫妻?

房门被叩了三下,君离夜淡淡道:“什么事?”

“是我。”无名清灵温和的嗓音缓缓响起。

他喉咙上下滚动一番,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书卷,声音低沉:“天色已晚,王妃早些休息吧。”

她不在意的笑笑,推开房门,裹着一层清透单薄的白纱,轻纱下月白的衣裙,裹着玲珑有致的胴体,苍白的脸颊透着淡粉,双瞳泛着盈盈秋水,她本就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勾引人的事也不太会做,只得按着以前小说里的情节是去试探他。这种事做起来格外难堪,稍不留神便会自尊尽失,脸面尽毁。

好在这是女鬼设的一个梦境。

她轻轻覆在他的颀长强健的躯体上,身体软绵无力,仿佛天生的无骨美人。玉指抚摸着他的脸颊,缓缓滑向胸膛,撩开他的衣襟,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轻轻揉捏。

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没有出声拒绝。

她低头靠在他的颈弯处,软糯的红唇蹭弄这他挺俊的下巴,玉手更是不安分的溜进了他的双腿间,抓着他跨间的那根软绵的东西,熟练的摆弄起来。

掌心的阳物逐渐变热变硬,像一根烧着的棍子,她咬着他的软软的耳垂,低声诱道:“王爷想要吗?”

“王妃能为我做到哪一步呢?”他撩过她额间散碎的秀发,露出她苍白绝美的脸蛋,他倾身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

“我可以为王爷赴汤蹈火。”她把唇覆在他的唇上,低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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