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闷闷不乐的蹲在墙边洗碗,黑凉柔顺的长发被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大辫子,眉梢秀气温婉,平日里笑起来姿色俏丽如初春的桃花。春大婶一把年纪了,早就看尽了世态炎凉,她虽然跟龙桃这个小姑娘刚认识不久,但她觉得龙桃实在是个实在心肠的小姑娘,教主的小妾虽说衣食无忧,可那地方的腌臜事儿又哪能少了去,且不说后院的勾心斗角,就是教主身边也不安全。
春大婶叹了一口说道:“等会你去我房里把我柜子的褥子拿出来用吧,你要是生病了,我上哪找这么勤快能干的杂役。”
卿绾冲春大婶抛了一个媚眼:“我就知道大婶你是最爱我的了。”
————————————日常分割线————————————
南楚的冬季不似桐下城的异常寒冷,卿绾没有火盆也可以忍受,不过今夜她实在是无法入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最后打算抱起被子去院里的干草堆上发呆。
不知道她消失了这么久,姐姐和表哥怎么样了,表哥她倒是不太担心,就是姐姐,她一向都把自己当孩子,永远都对自己不放心,虽说自己因为暗影的事儿对她有点意见,可是毕竟是一家人,爱情没了可以再有,家人没了对她而言就什么都没了。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怨姐姐,她毕竟是封建大家长,身在这样一个位置,她所做的都是情理之中的,但她和暗影就该注定分离吗?卿绾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她叼起一根干草思索着该如何逃出这魔教总坛,这才是大事,男女之情还是先放一边吧。
忽然之间,卿绾感到一阵冷风拂过,她不禁的打了个哆嗦,唔,还是回房吧,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她正欲起身,眼前寒光一闪,她就感到脖子处被一件冰凉的东西抵着,她本能的僵硬成一块石头。借着月光目光呆滞的朝下移去,沾着鲜血的剑锋正堪堪贴着她的肌肤,多一寸不多,少一寸不少。
卿绾稳住自己颤抖的双肩,对拿着剑指着自己的身侧之人说道:“兄台,这么晚了还出来溜达啊。你渴不渴,要不我去给你倒杯水?”
那人还是沉默不语,不过剑锋倒是更进了一寸。
卿绾有些无奈,您老想听啥,我说给你听还不行吗。
她斟酌了一下,破罐破摔的说道:“小厨房虽说人迹罕至,可也有教众巡逻,就连厨房的春大婶也不是等闲之辈,我若是出声,你杀了我倒算了,若是你陪我一起死,岂不是不太划算。我看你也并非想要杀我,若是你早起了杀心,恐怕我早就身首异处了。我能闻到你身上的浓重的血腥味,你怕是受伤了吧?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能帮得上就帮,等事成之后,你再放我如何。”
那人冷笑:“如何见得事成之后我不会杀了你。”
卿绾无奈道:“反正都是死,我看我还是早死好了,这样黄泉路上也有人与我作伴。”卿绾酝酿了下情绪,要不唱首《好运来》,说不定下辈子运气不会这么背。
却见那人剑锋一转,继而抵住卿绾的后背,漠然说道:“带我回屋,我要疗伤。”
卿绾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抱起了被子轻手轻脚窜进了房中。
房中没有止血的纱布,只有普通的金疮药,她拿抹布止血可以吗?不过这位祖宗看上去可不好惹,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卿绾把自己衣裙干净的内衬部分剪成条状,等自己转身之后,那人早就把上半身脱得精光,浑身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可惜的是六块腹肌处被人砍了一刀,正往外渗出猩红的鲜血。
在昏暗的烛火下,卿绾还是能看出此人龙章凤姿,剑眉凌厉入鬓,薄唇紧抿,鼻子高挺,鼻梁上还有一个“罗马式”的驼峰。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他结果手中的金疮药,倒上一小半在掌中,又递给卿绾,说道:“背后的伤你来处理。”
卿绾有些犹豫:“我没给人上过药,用多少量足够。”
他自顾自的将药粉倒在伤口上,淡淡说道:“用量跟我取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