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起来。
“大哥!”息葵看着突然冒出的人叫了声。
“他差点杀了我。”息槐悄无声息出现在凤迦身后,隔着他,问息葵:“你大哥的命就不是命吗?”
413.
息葵看着凤迦青紫的面色和正在向下滴的血,迅速地跑到他身旁用手中的鳞片割开金线,顺便也把他的脖子割了一道口子。
息槐看着弟弟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和紧张目光,微微撇了撇嘴。
“当年他留我一命,如今我也还给了他,这很公平。”
息葵有些不解,毕竟他觉得凤迦是真的想过要杀自己大哥的。
414.
“那时……你是想杀了我大哥吗?”息葵一边蹲在凤迦旁边给他顺气,一边问。
凤迦没好气的答:“是。”
“别听他放屁了。”息槐冷呵了几声:“他要是真的想杀,我也不会活到今天,眼看着自己的傻弟弟娶了个这样的倒霉媳妇儿。”
凤迦脖子上的伤口被包扎起来,息葵撩起他的头发又放下,伸手摸了下包扎过的地方,只想知道凤迦现在是怎么想的。
息槐把他们两个人撵回了房间。
心结如果解不开,早晚都是个问题。息葵问了两遍,关于当时凤迦有没有打算痛下杀手,凤迦回答的都很不耐烦。
不是“你都知道了还要问我”就是“嗯真的想杀他顺便把你杀了大家一起死算了”。
一时陷入无解。
“算了先不想了,我先看看你的伤。”
突然间想到鳞片的事,息葵扑到正坐在床边休息的凤迦身上,直接撕坏了他那粗制滥造的人间嫁衣。
胸口有片可怖的痂还未长好。
息葵伸手不敢过去摸,试了几次,只在上面轻轻划过。
“疼吗?”
凤迦想了想,歪头。
“没有你当时疼。”
“你……”息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看着自己骑在身下的人,半天说不出话。
凤迦双手向后撑在床上,被扯坏的嫁衣搭在身上,整个上身近乎赤裸,脖子上缠绕着金布是从息葵身上扯下来的,胸口结痂的地方丑陋,但却为他整个人增添了一份被凌虐般的美感。
吧嗒吧嗒地,泪珠砸在了结的痂上,凤迦顿时觉得人生无望,看着莫名其妙哭起来的息葵,叹了口气。
“哭什么?”
息葵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
父王骂他是个赔钱货时他没再哭,接受了母后再也回不来的事实后也没有哭,一条龙巡视北海,夜以继日爱岗敬业,任劳任怨,逢年过节,加班加点时也不会哭,却在洞房花烛夜时,听到新婚妻子说出心疼自己的话时,哭得断断续续,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骑在媳妇儿身上哭得痛彻心扉、无与伦比……
他相信凤迦也是有心的啊,只是这颗心硬一点儿,冷一点儿,难啃一点儿,一直焐不热也就算了,可只要他的心稍稍软下来些,息葵就抑制不住自己,想往里钻得更多一些。
当时被忽略的伤早已经愈合了,可伤痛的感觉还在,如今被轻描淡写提起,却又呈卷土重来的架势。
真的很疼啊。鳞片都是顺生的,要拔下一片,就要把它撬起来。现在才关心自己疼不疼吗?息葵觉得自己真的委屈死了,也没人愿意安慰哭唧唧的他。
没人关心他到底在想什么,所有人只看他可以飞得那么高。
可小时候他也有恐高症啊,被父王叼到天上往下扔时一边哭一边吐,被骂是条废龙,还不如去做蚯蚓。
当人们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眼泪,就证明他已经是个无趣的成年人了。息葵学会了这一点,憋了太久,一哭就收不住了。
“没,没什么!”息葵哭得险些背过气去,待稍稍平静下来后,就急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