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你打算在这里住上几天?”
“是啊?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要给我免单?”
“嘿嘿”徐泽说道:“赵兄真幽默我哪会收你的房钱,我是有一事要提醒你。”
“什么事?”
“那县官死前说的话是真的,他真有一个表哥在御剑派。”
杨草端起茶杯,做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说道:“刚好,你就给我说一说御剑派的事吧。”
徐泽点点头,将椅子向杨草边上挪了挪,神情变得极为严肃,说道:“这御剑派是小城周边最大的一个帮派,也是神州大地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帮派。如果说小城以前的县老爷是小城的土皇帝,那御剑派掌教就是这方圆千里所有城镇的的皇帝。靖国亡国后,新朝真正所管辖的地方其实很有限。恕我直言,如今的新皇根本就不是称职的皇帝,因为血朝在他的统治下不像是一个真正的朝廷,倒像是一个宗派,他那是宗派式的经营。你想想,血朝都建立一年了,但真正有新的政治构架的地方却只在玉京方圆万里以内,像我们这里,从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大家只知道我们现在脚下的大地是属于血朝了,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胖县官继续做他的县官,我继续开我的酒馆,朝廷也没有来人对我们下达什么特别的公文。”
杨草小饮一口茶,听徐泽娓娓道来:“所以,对于我们而言,御剑派的威慑力比朝廷的更大。因为御剑派离我们太近,也经常管理城里的一些事,不像朝廷,对我们根本就不闻不问。只是偶尔来一批血族人抓人。”
杨草听明白了,这是靖国亡国后,血朝做到了表面上的统一,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像这座小城里的人,对新朝根本就没有归属感,甚至连畏惧感都不是很强烈,反而对御剑派很服从和畏惧。杨草对这种现象很满意,这说明血朝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无懈可击。御剑派是太小了,实力也不强,若是如今还有像道德宗灵溪宫这样的仙宗存在,那完全就有实力和朝廷分庭抗争。
但现在,朝廷只是没有花心思在御剑派上,若是想,分分钟就能灭了御剑派,让小城这些人见识到新朝的神威。
不是不管,而是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就是新朝现在的情况。
杨草问道:“御剑派的掌教,是男是女?”
“是个女的!”徐泽立马说道:“去年我有幸远远见过一面,看上去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
徐泽显然很兴奋,继续说道:“这个女子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派掌教,不知是这小城里多少少女的偶像。”
杨草含笑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底。
看来邱少君从荒漠回去后,果然成功坐上了掌教之位。
杨草又问道:“她成亲了吗?”
“没有。”徐泽说的十分肯定,看来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如此优秀,能配上她的男人哪里那么容易找到!”
“说的也是。”杨草微笑道:“徐泽,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呢?”
徐泽认真的说道:“我觉得你不能在这里久呆。”
“为什么?”
“那狗官以前就经常吹嘘,说他表哥是御剑派的堂主。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我看十有**是真的。你把那狗官杀了,他表哥根本不会不闻不问,到时候找到了你,你就麻烦了。”徐泽注意杨草的脸色,语气温和了些,说道:“我知道赵兄你胆识过人,天不怕地不怕,那什么堂主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一个人,如何抵抗的了整个御剑派?”
“你是好意,我知道。但徐泽,你认为御剑派会为了这个狗官来杀我吗?”
“这个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堂主在御剑派也是很有地位的。他若是来找你麻烦,肯定能牵动御剑派很大一部分力量。”
“既然如此,那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你虽然不是杀害那胖子的凶手,但你却顶替了他县官的位置,他表哥能放过你?”
“这”徐泽像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一时语塞。
看见徐泽这个样子,杨草倒有些感动,这徐泽倒是完全为他考虑去了,竟没有想到自己的处境。
“所以我不能走。”
徐泽疑问道:“难道你想在这里等他们?”
杨草说道:“不在这里等他们。你告诉我御剑派在哪里,我上门去找他们。”
徐泽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杨草,大声道:“你要去御剑派!?”
“嗯。”杨草点点头。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我开始说的都是假设,或许你就在这里住几天,他们也不会找上门来。但你自己送上门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徐泽,御剑派难得有这么可恶吗?”
“那倒不是。御剑派的作风还是很好的,从来不仗势欺人,若遇到灾荒,还常常救济贫民。只是你杀了他们堂主的表弟,再主动过去找他们,这也太”
“太什么?”
“太嚣张了点吧”
“哈哈!”杨草突然大笑起来,说道:“这不叫嚣张,这叫有始有终。事情是我做的,我就要把它解决干净,不能留下一个尾巴,给你甚至给小城带来灾难。”
杨草说的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徐泽却听得心里极为温暖,感叹道:“赵兄,你真是英杰!”
“但我还是觉得你主动去找他们不妥。”徐泽向应采鹅投向求救的目光,说道:“赵夫人,你劝劝赵兄吧。”
应采鹅对徐泽微微一笑。
见应采鹅应了自己,徐泽故作恐惧,连忙说道:“赵夫人你知道吗?御剑派里面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是那狗官养的一些打手和衙役可以比拟的!他们都是真正的魂客!而且御剑派这一年来发展很迅速,派中的弟子已达千人,加上散落在神州各地分舵的弟子,可是有几千人之众!这些人可都是魂客,真正的魂客!我们得罪不起啊!”徐泽在应采鹅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划,试图让应采鹅被他说的话给吓住。杨草不停他的话,但好歹要听一听夫人的话吧?若是夫人死活不让去,你还能真去送死不成?
可他哪里想到,应采鹅竟对杨草说:“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