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天龙八音略占上风。
司马飞的眼中流露出诧异的光,大概是万万没有想到他鼓曲两首依然还不能反败为胜。终于,他颤抖的身体揭示了他此时已经愤怒。
他腹腔中散发出剧烈的光,那是大魂丹在爆发出剧烈的魂力。
他一跃而起,双腿撇开,各放在一个鼓的上方。双手或掌或拳朝鼓心中指去,每一指,大魂丹就会释放出一道巨大的魂力朝鼓心砸去。
阴阳鼓发出一阵阵有如惊雷般的响声。
“天之怒!”
鼓面上每被大魂丹释放的魂力敲击一下,阴阳鼓就会向天空射出一道剧烈的光柱。光柱顷刻间便消散,但声音和声音中蕴含的魂力却不会消散,而是组合成了一首鼓曲。
这首鼓曲,有如惊雷,有如远古猛兽的巨吼,像是来自天空中某个巨神的雷鸣,恰是地底某个魔王的咆哮,混合在一起恍如天空发怒,大地颤抖,世界末日。
龙威再甚,也抵不过天之怒。
“我是鼓王司马飞!我只要鼓在手,我不容即是天地所不容!你如何与我斗!”
司马飞这不是猖狂的叫嚣,而是有足够的资本说出这种惊天动地的话。因为天之怒鼓曲一出,天龙八音不是再次一滞,而是变得颤抖,淡化,竟完全被压制了下去。
“小龙,快把结界撤走,我挡不住了!”
杨草在精神世界里呐喊。小龙的这种隔音结界虽然是为了增强天龙八音的效果,但同样的,也增强了鼓曲的效果。若是鼓曲已经比天龙八音要强,那吃亏的就是他自己。
小龙知道事态非常严重,连忙撤走结界,河面上的气罩顿时消散。
“啊!”杨草呐喊一声,身体顿时弹飞,再一次朝河面上摔下。
眼见杨草就要沉入河底,司马飞在阴阳鼓上狠狠一拍,顿时一道音符在杨草身下炸开,再次把杨草震飞,摔落到岸上。
“咳咳!”杨草感觉头晕目眩,体力和魂力已是严重透支,狂咳不已,朝跃上岸的司马飞望了一眼,已是一时无法再站起来。
司马飞遥遥的望着杨草,目光阴冷,嘴角却浮现出一抹骄傲的弧度,道:“作为一个新晋魂丹境魂客,能逼我出鼓,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杨草恶狠狠的看了司马飞一眼,心中满是不甘。
他当然不甘心,和杨韬交过手后,他虽然已知道大魂丹境非常强大,他要取胜非常艰难,但并不是没有机会。可问题是,和杨韬的交手,已让他动用了太多资源,也消耗掉太多的体力和魂力。若是在全盛时期,他未必会被司马飞打的如此狼狈。
司马飞朝杨草走过去几步,道:“国公府公子果然不同凡响,看来你除了有那把好琴外,还有更多的秘密。刚才的音杀魂术不简单,居然有龙威。”
“或许可以留你一个活口,让我知道更多的秘密。”
杨草咬着牙,仍是没能站起来,只能勉强的坐在草地上。
“要我的命可以。要知道更多的秘密,不可能。”杨草冷冷的说道。
胡月走到司马飞的身旁,道:“师父,快杀了他吧。他师父是涂大先生,免得夜长梦多。”
司马飞冷笑道:“涂大先生又如何?在宗主眼里也只是如同娃娃般。再说,宗内的朋友已给我传递消息,他并没有在玉京城感受到涂大先生的气息。”
听到这话,杨草和胡月都是一惊。
能够在一座城市里感受到某一个人的气息,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究竟是涂大先生强大到自成一气,独特到能让人感受到,还是那个感知者太强,能够对每个人的气息有所辨别?
司马飞又道:“既然没有感受到,那就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涂大先生已经离开玉京城了;第二,涂大先生在皇宫的禁地中。若是在禁地中,那说明他有大事要办,又如何管得了他。”
“那杨居正呢?”胡月还是无比担忧。
“哼!”司马飞冷笑道:“这么些年来,找杨居正儿子麻烦的人太少,但也不是没有过。但你几时听说过杨居正出来救儿子的事情?我们的杨阁老太忙,儿子也太多,他不会一一亲自照看的。他对儿子们,那是不管不顾的放养。我听说杨精那小子已经去荒地了。荒地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魔宗的地盘。杨居正居然连这个都不管,有这么当父亲的么?”
“所以”司马飞朝杨草望去,冷冰冰的说道:“今天没有人能来救你!”
杨草沉默。
并不是说不出话来,而是不想多说。
司马飞精瘦的身体开始抖动,一步步朝杨草走去,大笑道:“听说国公府里内斗不止,杨居正的儿子们个个都对那个世子之位有想法。你才进国公府没多久,就和兄弟们开始斗起来了。父亲不管,兄弟不和,师父又不在,杨过公子,你们国公府就是一盘散沙,今天你死定了!你的所有宝贝都将是我的!哈哈哈”“要杀便杀,何必多言讥讽!”杨草仰起头,用仇恨坚毅的目光盯着司马飞,低喝道:“我在冥界等你!”
“死到临头还嘴硬!你的秘密不说,我就杀了你自己从空间魂器里取!”
司马飞眼中厉光一闪,化掌为爪,朝杨草虚空一爪。
顿时五道如同利箭般的阴冷光芒朝杨草飞去。
五道利芒,分别刺向杨草的身体致命点。
司马飞这是要一击必杀。
啪啪啪啪啪!五道利芒应声而散,一个高大魁梧的身体出现在杨草的面前。
下一刻,一个洪亮厚重并且粗鄙的声音在岸边响起。
“玛勒戈壁!谁说国公府是一盘散沙?司马飞,你个缺德的老小子,简直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