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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周围很安静,树木沙沙,阳光正好。
沉星几乎觉得周围的小别墅里都没有住人。
当然,她的感觉是对的,里面的确没有人,这片区域在他们住进去之后,不会再有住户。
黑色的顶级防弹车缓缓驶入别墅的车库,沉星已经慢慢习惯这种程度的安保。
这个国家处在半动乱状态之中,很多人都会购买防弹车或者将自己车辆改装,以应对突如其来的暴恐事件。
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低调的改装车队如影随形。
沉星提着贺礼进客厅,从楼梯走下来一位金发的老先生。
她一如既往冲客人点点头,准备上楼。
来家里的人很杂,有穿着西装的,也有穿着军装的。
“中午好,Sheng小姐。”老唐尼还在想着Heyday酒吧的营收怎样才能在F1方程式比赛期间再创佳绩,看见沉星忙道。
同僚间早有传闻,首领身边有了一个女人,没想到两人竟然住在了一起。
他还奇怪为什么Cheng换了住所,现在看来恐怕是为了这位Sheng小姐。
不等他心思山路十八弯的转,沉星就看到程经生从二楼楼梯口走出来。
“今天早餐怎么没吃多少?”
他下来接过她手中的贺礼,两人并肩向上走。
不知沉星凑过去说了什么,老唐尼居然看到Cheng脸上露出一抹笑。
老唐尼摇了摇头在心中咋舌,老板对这个Sheng小姐真是格外不同。
二楼休息室,沉星拉着他坐下。
“家里有保险箱或者保险柜吗,”她看着那个不大不小的方形礼盒。
接触到沉家的事物她觉得反胃。
看一眼都是折磨。
程经生垂眸看着喜庆的红色礼盒,伸手环住她肩膀,见她像松了空气般将头靠在他肩上,才轻轻道:“不喜欢可以不答应的,星星,你可以不用去维持这种表面的平和。”
沉星身体僵了僵,声音干涩:“你说我是在维持表面的平和。”
“不是吗?”程经生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让她放松,“你得知真相后没有第一时间拿着证据和沉家一刀两断,反而一直装作不知情,为什么?”
沉星没有说话,她感觉有人在拿着刀一刀刀将自己的心剖出,她也没有打断,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
温吞的太久也有想要寻找刺激的时刻。
她知道这个神秘如亚马逊森林里走出的魔鬼的人在寻找着每一个击穿她心房的时刻。
“为什么呢,星星?”
他语调轻慢,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蛊惑她说出心中所想。
眼前的景象渐渐失焦,虚化成一团团模糊的色块。
为什么呢?
一瞬之间她想到的很多人、很多事。
她们家的小孩似乎都是相同的,家里家外排资论辈、恪守规矩,年少时为了那繁琐奇怪的规矩不知挨了多少罚,掉了多少泪。
黑乌乌的房顶蒙盖在头顶,斑驳的老砖抵在膝下,仿佛那就是天那就是地。
梅雨时节,她一人跪坐在池中石柱上,念着《太上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