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张口说了句话。
“觉得碍眼就丢出去。”
胸膛因为发声共鸣产生震动,许亦洲很清晰地感受到微妙的不同,他耳后一热,幡然醒悟过来,和程修询拉开距离。
“这是许良甫给你的。”
言外之意:我没权利私自决定。
程修询朝外走去,叫来周青,指着客厅里的一堆东西,“把这些东西都丢了。”
周青看着一地或奢华或简约的包装,迟疑道:“全部?”
程修询点头,“全部。”
“好的老板。”
许亦洲出来的时候,周青已经提着其中的几袋子往外走了。
他站在程修询身后,略有些尴尬,一想到对方见过自己最狼狈时候的样子,就恨不得这辈子都再也不要见上面。
当然,目前来看这并不可能。
程修询的地位动辄就是天价的交易,竟然为了许良甫的事特意回来。
许亦洲五味杂陈,下意识表示歉意,“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
程修询神情自若,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许亦洲放松不少,那股子羞赧劲头没那么强烈了。
程修询都不在意,他也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不用时时刻刻这么客气。”程修询说。
许亦洲一怔。
照理来说,他只是一个占下风的交易对象,程修询答应合约已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不仅帮他对付许良甫,还给他足够的个人处理空间和支持。
“想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修询已经来到他面前,伸手在许亦洲面前挥了挥。
许亦洲回过神,“没事。”
窗外午间的光影投落在程修询发梢,泛着微微的金光,他们之间靠的有些近,莫名将气氛衬托得颇为暧昧。
许亦洲率先败下阵来,他偏开头。
程修询在他开口之前说了话,“药是许良甫下的,对吗?”
许亦洲点头。
程修询脸色渐沉,“你的父母,”他顿了顿,“都是很好的人,爷爷和我提起过。”
许亦洲眸光一亮,他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有关父母的事了,“谢谢。”
他知道程修询是在安慰自己,有些笨拙,但够有用。
心脏像被一双温热的手托住,许亦洲从未有过这样陌生的感觉。
等等。
程修询为什么会突然说起他的父母?
许亦洲察觉不对劲,疑惑地看向程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