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走了?”见二人突然似犯了癔怔,蓬鹗心头顿时漫上寸缕不安,忙环视起四周来。好在,除了不远处有四根粗细相当的柱子,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他还是低声问了句。
叶柒挑起一边眉毛,斜眼睨着栖梧,讳莫如深地问:“下药的,莫非你也觉到了?”
“是!”栖梧正色,答她道,“此地,有蛊的味道!”
“……蛊!”
“闭嘴,安静些!!”听见众人惊呼,叶柒急忙压着嗓子将其喝住,目光不经意落在蓬鹗脸上,发现他竟也似大病初愈般白了脸色。
“蛊”这个字现下对众人而言堪比瘟神,闻之,恐惧便立时在心头弥散开来。况且钟山牺牲时的情景已然成了他们一生无法忘记的噩梦,只要提及此事,就会引起他们心中极大的不适。
那名被生擒的绛锋阁杀手不曾见过螟蛉蛊的可怕与骇人,对蛊事更是知之甚少,见众人这等反应,一时好奇远胜于恐惧。就在他想与一旁的驹铭杉套套近乎,问问蛊事为何之时,忽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他下意识缩了缩被气流吹痒的脖颈,同时堪堪地回过头。岂料这一眼,竟吓得他如见了鬼魅一般,登时哭爹叫娘。
众人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个哆嗦,纷纷往他身后望去。幽幽火光中,只见一个野猪头似的脑袋正紧贴在他身后,唯有尺寸比野猪的大了数倍。
它二话不说张嘴便咬,朝天生长的獠牙似两把耸立的长剑,于火光中闪着森寒的光;两个烟囱似的鼻孔亦向外喷吐着腥臭。
由于双手被捆着,杀手下意识向后躲避时失了平衡,居然径直跌在栖梧身上将她砸倒在地。那怪物一击不成,仰头狂吼一声,直震得天地皆响。
再听那声音,分明与先前消除螟蛉蛊患后,众人在左侧通道处听到的并无二致。
“……真晦气,居然碰上这祖宗!”叶柒霎时回过味来,忙眼疾手快地将栖梧捞起,又在那颗硕大的头颅砸下来的同时,朝那杀手屁股上猛踹一脚,直将人踹出十数步。不幸他半条腿又撞在了一侧凸起,又尖又利的石壁上。
于是,整个墓室中再次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再点火把,把四周照亮,栖姑娘说此地有蛊,防备敌暗我明!”见此情形,蓬鹗果断对其他男人下达了命令,同时紧张地往叶柒方向看去。因为他记得,叶柒的锁妖匣先前莫名打不开了。
叶柒自然也对此耿耿于怀,大敌当前,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再试一次。万幸的是,锁妖匣在经历一番震动过后,忽然“咔啦”一声裂开了缝隙。
叶柒心头一喜,口中絮语不停,登时,只见一蓝一金两束光线应声从匣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