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机场,尼亚是真的偷跑出去的。凡纱说,尼亚那天之所以穿一件长袖的运动服,一是为了挡住里面的纱裙,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掩饰手臂的伤了。他说虽然当天尼亚手上做了彩绘,可是他怕你看出来心里自责难过,还是用了保险点儿的方式。”
“尼亚他……那个叫凡纱的为什么不拦着他呢!”我急了。
“你以为他没有啊!”张姐叹气,”他一开始不知道尼亚是要去找你,因为尼亚只说有要紧事出去一下,马上回去,他说,如果知道是要来见你,打死他也不能让尼亚出去啊!”
“后来呢?”我发现,我的嗓音已经在不自觉的颤抖了。
“后来……唉,因为尼亚短时间内三番两次的破坏规矩,还冷了场让客人不快,结果……”张姐说不下去了。
“你快说啊!张姐!”我已经带了哭腔,要是……要是尼亚因为我而有了什么闪失,让我以后的心里可怎么好过。
“我还记得凡纱当时是恶狠狠地盯着我说的,他说尼亚那晚上被老板毫不留情的教训了。我问他到底怎么个不留情法,恳求了半天他才说,老板把新帐旧账都翻了出来,什么尼亚藏着的*录影带、*杂志啊什么的,一个劲儿往尼亚身上砸。”
“他……他怎么这么笨不躲呢!”我已是掩不住的满脸湿意。
那边张姐的声音也哽咽了,“凡纱说当时有四个人箍着尼亚,他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们……那个老板说,既然尼亚还妄想着做正常男人,他就要彻底断了他的念头。然后……然后他就让人拼命往尼亚的*器那里踹……”
“呜……”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尼亚被人欺负的样子仿佛就在我眼前,挥之不去,一寸寸的折磨着我,让我钻心的疼。
张姐一边安慰我,一边却也哭的有些难以继续,良久,她才勉强能够发出声音。
她清了清嗓子,对我说:“铃铛,别哭了,你这么一哭姐也受不住。不过还好当时是凡纱主动要求的,他说如果换了别人,尼亚恐怕真的永远做不了男人了,也许死都不一定。他虽然为了瞒过老板用了力气,可是也留了分寸,尼亚这一劫就算是过去了。”
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却还是被现实打击到了。我强忍着抽泣声,断断续续的问张姐,“所、所以,尼、尼亚才要去美、美国的吗?”
“嗯,算是个导火索吧,凡纱说尼亚为了这一天等了很久,也暗地里攒了不少钱。本来老板是不放人的,可是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僵持了那么久之后,突然有一天老板松口了,尼亚给了他一大比赎金,从此就算恢复了是正常人的身份。”
“用凡纱的原话来说就是,尼亚自由了。”
“那……那我要恭喜他。”我是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却也是替他遭受的一切而感到难过。
“嗯……不过尼亚后来联系过我一次,他想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他说你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那部开通了国际长途业务供我环游世界的专用手机已经被我放在箱底搁置了一段时间,大概是从回到家后就不在问津了,也怪不得尼亚想到要问张姐。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做了决定,说:“如果下次他再问你,你就告诉他吧,我没关系的。”
“嗯,”张姐应许,“不过铃铛,你们俩……”
我笑笑,“张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谱,尼亚是个好朋友!”
我故意加重“朋友”二字的语气,我听到,听筒对面的张姐明显舒了一口气。
“那好,我们改天再联系吧,琨牧要回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点头,“你也是。还有……谢谢你姐姐。”
张姐也笑了,“你个小丫头,和我还客气什么,姐姐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幸福快乐,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