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真的?”

她垂下眼睑:“只要你心中有我,这就足够了,我还能奢求什么?”

他欢呼一声跳起来,把她一把举起在头上旋转,欢呼大笑。她长裙飞舞,长发飞舞,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放下我头也晕了放下我”已落入他臂弯中,不管不顾地狂吻她,几乎要把她吻化了。

良久,他叹了口气:“这旷野为什么没有床?有个草席也好呵!”她羞红了脸,挣扎出他的怀抱,掩口而笑,翩翩而行。

他大步赶上,笑从心底起:“眉儿,我又怎么不对了?干嘛要跑?”

她瞟了他一眼,吃吃地笑:“你这人不正经,总是弄歪脑筋,又好色”

他哈哈一笑:“怪你自己,红颜祸水”

两人遥见屋舍已近,才缓步而归。众女迎上来问何归迟?二人约略说了,众人皆叹。他挽住她腰肢对众女扮个鬼脸:“我们要回屋歇了,不许打搅哦!”众女吃吃笑,如眉红了脸挣开他的手,嗔。这人

他低笑:“不碍事,我们好怕什么”

她恼:“人家都看着呢咦”众人早巳走得干净,她又气又笑:“受贿的丫头!”

他不由分说,眉眼俱是春意,把她抱持入房中,紧闭门久久无声息。

花瓣轻费,似也知情解意。

清风晨雾,似祝人间美满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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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郑雪竹,是二十年来仅出的一位奇才。天宇衰落多年,全在他手中恢复。他八岁登位,至今二十年。处理事务的同时绝没有疏忽了武功,所以我说他是奇才!我没见过他,也无从评估他的武功,但我可以确定,他必已练成了祖传的天地神功!而且,他必也练成天宇的天地印!只怕他与我已不相上下!”如眉在评估天下武功高手时,心有忧虑。

心香诧异:“那怎么可能?”

如眉叹口气:“梅花功至洁至清,所以达到顶峰也只是五岳之一而已。而天宇是集大成者。这是武功本质决定的。就如梅花与牡丹,不能以同一标准来评论谁更美!”

心香微笑:“以花而论,梅花功是梅花,天宇是牡丹,那其他的门派怎么比?”

如眉微笑:“伤心林傲似梅花;断肠林清似莲花;天宇贵似牡丹;圣域艳似秋菊;幻城媚似海棠;岭南丽如芙蓉。各家各派各有特色,中以天宇、圣域、幻城最是势大!”

她沉吟:“传说还有个夜飘夜!”

“夜飘夜?”他好奇:“这名字可真美!”

“这只是个传说而已,谁也没见过夜飘夜的人。夜飘夜似乎是仙界到尘世间的客栈!”她说。

他微笑:“被人列为四公子之一,可我从没见过其他三人,不知他们是何等样子!”

如眉忧枕地看着他:“在四人中,你年纪最小,武功最低,而且也没有适合自己的兵器!”

他含笑:“我又不和他们争斗!”

如眉轻叹口气:“郑雪竹威震武林,放眼天下,只怕没人是他的对手!听说他在寻断剑的伴侣,也不知寻到了没有!”

看他惊奇,不由淡笑:“断剑不断,断的是人的幸福。有一柄回肠,就是它的伴侣,双剑相遇,人间才会太平。但,这也只是传说而已,郑雪竹有济世胸怀,只是天意难违。”

“幻城少主,拥有魔幻剑,配合他的武功,可以制造出一个神奇的世界,幻城之名由此而来!魔幻神功曾称霸武林!”

“白云落,号称琴剑双绝,他投身义军,详情我也不甚知。但当郑雪竹未现江湖时,人人称为天下第一。以半招输给郑雪竹。”

她看着心香:“我想,你不是他们对手!不过听说这三人都没出现,大约不欲现身。会盟开始比斗时,咱们且静观其变,观摩切磋,你也好长一番见识,从而了悟武功真谛!”

他沉吟一下:“眉儿,若你和郑雪竹比,谁胜谁负?”如眉想了想:“若我二人比斗,他会输给我。并不是我厉害,而是我比他功力深。但我杀不了他!我只能略占上风!”

说话间,她手一扬,屋上一声闷哼,心香一掠而上,但见一条影子飞掠而去。他拍出一掌:“下来!”那人不料他快逾电闪,声到力到,张口吐了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无声无息一条软鞭袭到,心香喝:“你也下来!”将鞭一弹,那鞭尖抖直反向来人袭去。这正是“伊人旧流黄”的变招。

来人煞是了得,就地一滚,心香忽觉万点金光,大骇中以袖拂去,这人灵巧无比,已带着那人飞奔而去,暗中破风而来几十支劲道极强的暗器袭来,就这么阻了一阻,人已远去。

他人怒欲追,如眉招手。他一掠而下,诧异:“这,两人武功从没见过!”

如眉沉吟:“是北斗门的高手,这招‘斗转星移’使得倒也当真不坏!”

心香大奇:“北斗门?”

“是一个修道之门,在北海居住。门人素不插手武林事,难道也来参加大比武吗?”

心香笑了:“修道之门?这么心狠手辣?”

“你且小心。北斗门吃了亏,马上就会来挑战。你放手斗他们,

决不能手软。这一门极厉害,伤人极少留活口!”

心香一愕道:“这么凶残?”

如眉叹口气说:“他们轻易不出手,出手时绝不留情!那是因为他们练武就为了杀人!”

“什么?这算什么修道之门?”他怒。

“此门修行为善,几百年来几次遭灭门之灾,所以修行之余所习武功很凌厉,那全是因为惨痛教训而来,怪不得他们!”

这时灯火徐来,却悄无声息。

只见四个身披羽衣的少女提灯而来,身形飘忽尚不足为奇,难得进退如一。四女落在院中,随后徐来四个白衣童子,背剑执拂尘。

如眉也仍在屋中不出,心香又惊又奇,干脆坐在窗上笑看。轻纱飞拂,眼前一亮,清风徐来,眨眼已是一片梦幻景色。

香气郁郁中,院中已是一派仙风洞天景色,中间一个纱帷,不知何时多了一位鹤氅少女,虽隔纱,但仙韵高华却令人心中登时清凉。

心香口中衔着一枝玫瑰,笑盈盈:“诸位大仙降临,是路过小院口渴欲讨口茶么?”

那少女清冷:“你是何人门下?梅花功一向是女子习得,你从何处偷学?”

心香钦佩:“你倒猜猜看!”

少女冷笑:“柳筝最憎男子,自不会传艺于你!你是如何习得梅花功?”

心香笑嘻嘻:“你审犯人不成?莫说我不是偷学武功,便是真的,又关你什么事?小小年纪,口气不小。我不和你计较,有话直说!”

少女冷冷:“年打伤我侍者,我断不绕你!若是梅花功传人,便请尊师相见!”

心香斜睨:“我没师父!”

“那你向谁学的梅花功?”

心香笑了:“当然是向我老婆学的了!”

剑光电闪,他用玫瑰斜拨,人似清风已然将两人一脚踢出,正是如眉新传武功中名剑香花中的“拈花回首”轻描淡写,将来势凌厉的剑势拨转,在刹那空档处一脚踏入,将人踢个跟斗。

他露了这手,众人面上变色。

心香近来见识大长,而且这招实在也绝妙,众人见所未见,大惊。

少女微“咦”了一声,这时一个中年秀土缓步而出,拱手:“请!”心香摇头:“无仇无怨,我们打什么?我可没心思和你们斗狠!”

那人更不答话,剑气刺心。

心香心中不敢大意,一口掠而出,那正是精妙绝伦的“踏雪寻梅”

这人一招落空。众人不由自主喝采。这人变招如电,剑气有声。

心香心知他必是练了剑道中无形剑气之类,心中凛然。足踏“寻芳引”剑势层出不穷,精妙纷呈,这场厮杀令人心旌动荡,也实在是他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可怕的对手。

这人剑法精妙,许是惺惺相惜,并不下杀手。四周彩声如雷,而破空之势却愈清朗,丝毫不能压住。这人一根拂尘,使出剑法中又有旋转不定的软鞭法,心香实在有些吃力。

到后来两人身形已是如风吹柳,若发若止,实已发挥到了武功的极致。

不仅众人目瞪口呆,少女也极吃惊。

心香终于内力不足,渐有些手忙脚乱,那枝玫瑰已只剩空枝,一个不小心,一缕头发被剑气削下,不由得慌了手脚。

当手中花枝又断,他大叫:“啊呀!老婆救命再不动手你就要守寡了”

飘花飞来,这人浑身剧震,跌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脸上骇异得变了色。

心香喘了口气,他佯怒:“还好!臭丫头,存心害我,看我不休了你!”

如眉在房中吃吃偷笑。

少女淡淡:“你的梅花功果真不俗,只怕还是嫡传!我倒要讨教几招!”

她手伸向纱帘,似要掀纱而入。

这时一声柔喝:“小青琼,休得无礼!你师父去世了吗?教你这般没规矩?”门徐杏邙开,如眉长发披肩,白衣似雪,美得如梦如幻。

少女大惊:“你是柳”

如眉丽色逼人,众人无不倒吸了口气。

她平静:“我是柳如眉玉夫人,夫君并不曾开罪贵派,你怎么可以用北斗门的‘极天针’来对他?何仪是这样教你的么?”

心香转身入屋而去,知道她们必有几句说法,不愿在侧听两个女人争吵。

青琼大惊,向她跪倒:“柳门主莫怪,我若知夫人在此,如何敢与先生动手?是我心存误会”众人皆拜倒。

如眉:“何仪她好嘛?”

青琼垂泪:“家师为人所害,我等追拿凶手半年多,在此失了线索。门主一行甚怪,所以生了误会家师之仇,还请门主能援手”

如眉哽咽:“何仪她怎么死的”

青琼呜咽:“是死于久已失传的流云水袖咱们无能,报不了师仇”

如眉脸色惨白,半晌:“流云水袖青琼,你且去,我必帮你查凶报仇!何仪之死,我必助你将恶贼碎尸万段!你且去吧!”

众人含泪谢过,一行人瞬时不见。

如眉脸色惨白不语。

心香喝采:“眉儿你好大气派!”

如眉淡笑,又戚然:“何仪是北斗门主,青琼是她徒儿。何仪还是掌门师姐时,我于她有半师之谊。何仪性子淡泊,被人害死只怕是我害了她!我不为她报仇誓不为人!”

心香看着她:“流云水袖是什么功夫?”

“许多年前已失传了。百年?按到了西域,成为不戒门的一种武功,到了玄宗时,便遭武林灭绝,很久没出现了。。

想到这武功的阴森血腥,心潮起伏。

“流云水袖姿态优美,如行云流水。但中招会五脏六腑血逆而行,毒功内杀,一时三刻化为血尸这武功是‘血魔神功’的一种”

心香关切:“眉儿,你怎么了?”

如眉淡淡:“没什么”

心中隐隐有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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