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羽怔怔看他,面对温文耀那种无力感越发沉重,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对方就是不信,他可以现在站在这里对他的三十岁四十岁赌咒发誓,可在温文耀看来,他毕竟不是三十岁四十岁,现在的赌咒永远不能代表将来的心情。
温文耀害怕未知的伤害,因为他看过太多,亲身感受过太多,他不相信感情,所以也吝啬着不肯投入感情。
他喜欢白阳羽吗?肯定喜欢。不喜欢一个人,哪里肯让他住在家里,每晚抱在一起睡觉。可是他又一直抗拒着全心投入,因为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要撤出这段感情,他一定要做第一个,而不要被留在原地瑟瑟发抖。
简秦悦在他心里已经出局了,遭遇了一次背叛,他哪里还敢对同一个人投入第二次,而白阳羽,他克制着纠结着,还是没有完全守住心里的防线,一边沉溺一边还死死抓住岸边最后一根稻草,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他今天晚上和白阳羽说的够多了,他并不想继续说下去。有时候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分手这件事情就该干脆,两个人非要坐下来细细剖析内心,往往到最后又会忍不住抱在一起。
他说:“你找到你的u盘了吗?找到了就走,找不到快去找。”
白阳羽说:“找到了。”
温文耀站起身,指了一下大门方向,“快回去吧。”
白阳羽走到门边,对他说:“老师,我三十岁的时候回来找您,如果您还是一个人,会接受我吗?”
温文耀闻言一愣,说:“发什么疯?”
白阳羽说:“到时候您就该相信我了。”
温文耀忍不住嗤笑一声,“到时候你如果还会回来,我们就继续在一起。”
三十岁?恐怕一年之后他就忘了这段感情,身边有了别的人了。
新年过后很快就到了情人节。
这对温文耀来说并不是一个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是情人节过后一个星期就是他的生日,每当别人提到情人节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又要老一岁了。
情人节那天上午照常上班,刚刚查完房大家还没返回办公室,聚集在护士站前面听主任说话时,有人捧着一大束红玫瑰从电梯出来,走到护士站前面,问:“哪位是温医生?”
温文耀原本站在角落,靠在护士站的办公桌旁边,听到那个人说话的声音便看了过去。
所有的人目光一下子全部聚集过去。
送花的人有些不确定,拿出一张单子看了看又大声问道:“请问哪位是温文耀医生?”
温文耀站直了身子,一脸莫名其妙说道:“是我。”
送花的人抱着玫瑰走到他面前,把花递给他,“有人给你订的花。”
“给我订的花?”温文耀看主任已经瞪着他了,连忙将送花小哥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谁给我订的?”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默默地注意着他。就连配药房里的小护士也探出头来看热闹。
主任干脆挥挥手,“该下医嘱的下医嘱,大家各忙各的去吧。”说完,他又瞪了温文耀一眼,先离开了。
其他医生都磨蹭着不想走。
送花小哥也是一脸茫然,“我不知道谁订的,只有收花人地址和名字。”
温文耀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恨不能从里面抽出一朵带刺的花来狠狠抽他一顿。
他收下了花,也在送花小哥的单子上签了字。等到送花小哥一离开,刘翀便凑上来揽住他肩膀说道:“兄弟,老实说,是你送人的还是人送你的?哪家姑娘这么浪漫?”
温文耀还没来得及说话,刘翀眼疾手快地取下插在花朵中间的卡片打开来看,发现卡片里面是印刷的“情人节快乐”几个字,他立时说道:“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