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白阳羽,在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常常说白阳羽是个小变态,追着男人不放算什么。他的话不是认真的,可是白阳羽也许还是被他戳痛了。
他不知道宋文然今天问这句话是什么心情,可他没来由为了变态两个字而难过,他把落在水泥围栏上的烟灰用手指拢到一起,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宋文然:“不是,你是我弟弟,不是变态。”
宋文然松了一口气,他将头压着手臂趴在面前的围栏上,心里酸酸楚楚,甚至想要拥抱一下身边的温文耀。可他知道温文耀一定会把他推开,所以他只是趴着,朝远处望向这个新年的夜空。
——
新年很快过去,白子期和白阳羽的学校先后开学,而宋文然肩膀上的固定也终于可以取下来。
那种长时间被禁锢之后突然放松的感觉,让宋文然有一种全身的能量亟需释放的感觉,他恨不得能约人打一场篮球又或者是打一场拳。
不过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还是选择了一个周一回去医院向白崇报到,虽然白崇并没有要求也没有催促过他立即回去。
因为不用去接白崇,宋文然那天到医院的时间稍晚一些,白崇的秘书一见到他就说:“院长说你来了就直接去他办公室。”
宋文然点点头,走到白崇办公室门口不禁还是觉得紧张,深呼吸一口气,才敲响了房门。
“进来,”白崇的声音传出来。
宋文然推门进去,白崇从桌面上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看他,随后笑了笑说:“你回来了。”
从上一次白崇把他送回家之后两个人分开,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再见面,期间只有过年那天白崇给他打了个电话。
即使并不想承认,宋文然还是知道他很想念白崇。他为了白崇的过往对这段关系迟疑不决,却并没有真正为此消磨掉他的感情。
白崇把文件放在一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才说道:“我一直在想,你还愿不愿意回来继续这份工作?”
宋文然回头看他,“总是要工作要吃饭的。”
白崇走到他面前,神情温和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似乎才下定决心说道:“如果你觉得在我身边不自在,我可以给你安排换一个工作。医院或者学校那边都可以。”
宋文然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他。
白崇说:“我没有对你欲擒故纵,我很认真地想要尊重你的感受。”
宋文然低下头,问道:“是不是张哥作为司机比我更称职?”
白崇笑了一声,“小张人不错,就是天生不擅长开车,开进小巷子里倒不出来不是一次两次。”
宋文然说道:“那还是让我来吧。”
“好,”白崇低头看他,“只要你愿意,什么都可以。”
宋文然忍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他觉得有些气闷,白崇这样声音低沉语气温柔地和他说话,听起来每一句都像是情话。
有些突然的,白崇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宋文然愕然看去,下意识便想要缩回手。
可是白崇没有放,他手指抓住了宋文然手腕上的表,轻声问道:“别人送你的?”
宋文然奇怪道:“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买的?”
白崇说:“你不会买这些的。”他认识这个表的牌子,也能猜到大概价格,并不是宋文然会主动消费的东西。
宋文然看着那块表,说:“朋友送的。”
白崇并没有追问是哪个朋友,而是说道:“你喜欢?”
宋文然其实无所谓喜不喜欢。他并不讨厌陈杰,也不讨厌陈杰送的礼物,可是他有些难以接受陈杰那天的态度,所以这只表也显得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