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相传,这世间分为三界:上曰九天,有无数d天福地,为神仙居所;中曰九州,为五洋隔断,存续万千生灵,因处三界之中,遂称人间;下曰九幽,是y魂归处,轮回之地。
九幽并非九重,而是九个无底的深渊,分别是正南乾之幽、正北坤之幽、正东离之幽、正西坎之幽、东南兑之幽、东北震之幽、西南巽之幽、西北艮之幽和中央魂之幽。九幽幅员广大,每一幽内都有九狱、十三冢,中央魂幽更是万物轮回之所,六道通衢之地,有神河弱水环绕期间,直通无尽的深渊,是所有死者的第一站。
一路尽是缭绕着黑气的荒山野地,鬼魅出没,荆棘丛生。石苇周身绑着锁链,被鬼差连拖带拽,踉踉跄跄地前行。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耳边忽然响起阵阵涛声,极远处,簇簇冥火通达天地,依稀可见一座巨山的影子。
“石苇,快点忏悔生前的罪孽吧,待会儿饮了黄泉水,过了奈何桥,你就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一个鬼差用力拽了一把手中的锁链,石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我对不起家里的那两个女人,男人使小性子,还离家出走,真是太怂了。对了,还有王扒皮”石苇小声嘟囔着。
“这些都是末节,你杀死y司鬼差,罪大恶极”一个鬼差忍无可忍,上前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你们这些鬼还能被杀死吗?”石苇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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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即使生,生即是死,被你杀死的鬼差们都转世去了人间,恐怕再没有机缘回到九幽了!”那鬼差一脸的沉痛,狠狠看着石苇。
“所以呢?”石苇问。
“所以?”那鬼差冷冷一笑,指着远处那座大山说道:“过了奈何桥,就是阎君的宫殿,在那里历数你生前的罪孽,然后送去y山之后服刑百年,再决定你要去哪狱哪冢。”
“有的商量吗?”石苇觉得一百年实在太长,打算讨价还价。
“你杀了我们十几位同僚,这刑罚自然极重,各种地狱酷刑说不得都要送你尝一尝,你就慢慢享用吧。”另一个鬼差不怀好意地凑过来,装模作样地托着下巴沉思起来,边想边说道:“将你安置在哪里呢?让我想想是去离之幽的矍火狱,受万火攒神之苦,还是取坎之幽的玄冰狱,冻成一具干尸对了,坤之幽的洪土狱也不错,直接被埋在地下,滋味好受得很呐”
“几位大哥,不过是杀了你们几个同僚,至于和我一个死人这般计较吗?再说了,那些鬼差也不是我一个人杀的,我不过才杀了四个”石苇急了,口不择言,捅黑刀,s冷箭,出卖朋友的事都也做出来了。
“你果真不是什么好人,再加一条妄言之罪,待会儿拔舌头。”一位鬼差拍了拍石苇的肩膀,万分惋惜,余众立即哄你笑成一团。
“这群混蛋,开始公报私仇了。”石苇心中怒极,原本的心态随之变化,他觉得死了也不得安宁,还不如活着的好。
涛声越来越近,弱水就在眼前。黑沉沉的河水位于数十丈之下,岸边并排立着四座桥,许多鬼魂正在排队等候,准备过桥。鬼差们卸下石苇身上的枷锁,将他塞到队尾,然后站在一边守着。
河边立着一个茶棚,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守在一个大桶旁边,从里面舀出一碗水来递给一个鬼魂,那鬼魂喝下水,便有千万道细小的黑丝破体而出,消失在茫茫的雾气中。黑丝散尽,那鬼魂顿觉神清气爽,一直苦着的脸上洋溢出了笑容,在鬼差的指引下,高高兴兴的走向河岸。
“这位兄弟,刚才那家伙怎么回事还有,这河上怎么会有四座桥?”石苇曾听李大婶讲过y曹地府的故事,内容多有夸大不实之处,今日得窥真容,连忙拽住前边的鬼魂求证。
“那碗中是黄泉水,也就是人间所说的孟婆汤,其实就是从弱水中舀上来的,喝下去便可忘却前尘往事,轮回时不留一丝牵挂了。”那鬼魂头也不回,继续说道:“那四座桥呢,最左侧的金桥,供良善之鬼通过,据说过了此桥,可修鬼仙之道,飞升仙界也不无可能。第二座银桥,通过之皆鬼是帝王将相,非富即贵,只因在人间地位显赫,九幽之下仍有三分薄面。第三座石桥,是普通鬼魂的通道,没什么可说的。而第四座木桥,则供我们这等恶贯满盈的鬼魂通过,据说那桥朽烂不堪,坑d遍布,若不小心掉下去,就要永世不得超生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走那座木桥?”石苇疑惑地问道。
“很简单,你我都是修仙者,修仙者生前有一个好人吗?”那鬼魂回过头来,待看清石苇的头脸,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霍允文!”石苇愣住了,那晚他拼死一搏时,霍允文离得较远,似乎没有被他伤到,竟然死在他的前面,真是令人费解。
“唉,你死之后,我们受到了大批y灵的袭击,古前辈和余前辈受伤逃走,剩下的,一个活口都没了。”霍允文说着向前面指了指,果然,褚其甚和其他的十几个修士都在那里,其中有的已经喝了黄泉水,朝那座木桥走去。
“行了,石苇,前世的恩怨已了,若有来世,我宁愿做个凡人。”
霍允文笑了笑,拍拍石苇的肩膀,又转过头,将黄泉水一口喝下,大步走向那座木桥。很不幸,他刚跨上几步,就惊叫一声跌了下去,良久,才听到模糊的落水声,来世做凡人的梦,碎了。
石苇接过碗,只见碗中的水呈青白色,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偶有五彩灵光闪动,荡漾着梦一般的颜色。
“这就是弱水?”
石苇感到这水很不简单,不仅能够迷惑心智,涤荡灵魂,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用途,不仅灵体,可能对凡人和修仙者都有危害,一言以蔽之:五毒俱全。但再毒毕竟是是水,说得简单点儿,不过是水毒罢了,石苇一口喝干,缓步走上奈何桥之前,又习惯性地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望,犹如霹雳当头,石苇张大嘴巴,木头桩子似的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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