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元脾乌丹是四元脾乌丹!”乌少棠心中狂喜,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这种既能补充元气,又能加快灵气吸收,辅助修行的丹药,是所有修仙者梦寐以求的至宝。
在泸阳国,各大修仙宗门和世家都耗费巨资招揽炼丹士,但炼丹何其不易,灵药难寻不说,成丹几率更是低的可怜,因此,丹药仅把持在为数不多的高阶修士手中,乌少棠身为乌家六少主,因修为只在御气境界,也不得不望洋兴叹。丹药对修仙者助益甚大,仅这枚四元脾乌丹,如果配合相应的功法小心服用,便可使乌少棠的修为从御气八层一跃提升至御气九层,甚至修炼至御气大圆满境界,直窥御剑门径,届时便可修炼自己的本命仙剑,不必整日拿着四把法器过瘾了。
兴奋过后,乌少棠又觉自己赠送信物的事有些不妥,人家如此身家,哪还用得着自己画蛇添足,想了又想,还是掏出一个乾坤袋递给石苇,只说初次相识,一见如故,赠送些小礼物,聊表寸心。
“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乌兄见识广博,可否赐教?”石苇还不知道一时疏忽掏错了瓶子,见对方谦恭友善,醉中顿生好感,于是将乾坤袋推了回去,又打开自己的乾坤袋,掏出那块白铁令牌,请乌少棠辨认。
“石兄不会是偷了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卖弄吧?”乌少棠见到那块令牌,面色立即凝重起来,他开始怀疑那枚四元脾乌丹也是这位仁兄偷来的赃物,看今夜情形,他算得上是个惯偷了。
“实不相瞒,刚才的礼物是家师所赐,乌兄不必过虑,这块令牌却是家师随身之物,我追问许久,那老头都不肯说出来历,一时好奇,便偷出来把玩,还望乌兄帮我鉴别一二。”石苇面露尴尬之色,急忙解释。
乌少棠偷眼看了看小雨,见她早气得俏脸通红,怒目瞪着石苇,显然事先也不知此事。既然人家有恃无恐,自己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于是疑心尽去。
“此乃炼丹士所持的‘凝丹令’,是炼丹士身份的标志,看背面有两道横槽,尊师应是一位丹匠无疑。”乌少棠说完,又将装着礼物的乾坤袋推到石苇面前,神态又公瑾了几分。
石苇还待推辞,小雨已经一把抓过乾坤袋,匆匆道了声谢,又狠狠瞪了石苇一眼。乌少棠见苗头不对,生怕对方反悔,连忙起身告辞。
“你这个混蛋,到底还是留了一手。那么珍贵的丹药,竟然白白送人了,真是真是气死我了!”待乌少棠走远,小雨气急败坏地将石苇拉到地上,抬脚一通猛踹,石苇却已人事不省,昏昏沉沉的任她摆布。
“明天再找你算账!”小雨气结,又踹了两脚,自己也感到困倦,便爬到炕上,熄灯睡了。
--------------------------第二天一早,石苇等人立即下山,虽然得了乌少棠的承诺,两人依然行色匆匆,傍晚时分已出了天衢山脉,走入南方的旷野。
过了天衢山,眼前已尽是南国风光。夏风孱弱无力,致使天气潮湿闷热,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甚是难受,不过,这些小节并不妨碍欣赏美景。五步一水,水道纵横交错,却已收敛了庞博的气势,变得温婉柔和。十步一山,山峦葱幽叠翠,却早隐没了雄劲与苍凉,愈发精致可人。目所及处,仿佛尽是多情的女子,除了身边的这两位一路上,小雨和王扒皮都虎着脸,不和石苇说一句话,等到了安全的地方,立即把石苇揪过来,劈头盖脸一通狂骂。
小雨是世家子弟,没学过市井那些乌七八糟的脏话,翻来覆去就是“酒鬼”、“混蛋”、“败家子”一类不痛不痒的话,加之她声音甜糯可人,石苇倒没觉得有多难听。相比之下,王扒皮要难缠得多,虽不懂它在说什么,却明显听出了十几种骂人的花样,语言不通,石苇骂不回去,只能干着急。
对于这件事,石苇也后悔不已。一粒丹药就这样送出去了,事后翻看乌少棠给的乾坤袋,里面却仅有一百块灵石。按说一百块灵石对散修来说已是笔巨款了,但与那丹药的价值仍相差太远,因此只有低着头挨骂的份儿。
吃过晚饭,小雨和王扒皮继续骂,石苇实在扛不住了,只好又从怀里取出两个瓷瓶。这两个瓷瓶里,一个装有三粒三毒淬火丹,另一个里面是两粒四元脾乌丹,都是李长风留下的。石苇深知这些丹药的价值,既不敢放在百梦园中,也信不过那个乾坤袋,是以一直贴身收藏。
“你有这些东西,竟然连我都瞒了?”小雨等的就是这个,她狂喜之下,已经换上了一副轻嗔薄怒的小女儿姿态。她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粒四元脾乌丹塞入王扒皮嘴里,又将两个瓷瓶揣入怀中,转头练功去了。
女人就是这样,未达目的前疾风骤雨,达到目的后便如冰消雪华,让人捉摸不透。石苇苦笑着摇头,看来只要多多支持她修炼,自己就不会挨骂了。他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一门心思想取悦小雨,她笑了自己就开心,她生气自己就难过,总结起来一个字:贱。
小雨得了丹药,也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带着王扒皮躲进凝华之泉,专心修炼去了。石苇担负起一家三口的衣食住行,不仅要早起赶路,还要洗衣做饭,料理些生活琐事。除此之外,从皇陵偷来的堆积如山的材料和房屋尚待处理,自己打理药田,酿制灵酒的工作也不能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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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广和城还有数万里之遥,石苇不愿因赶路浪费时间,所以在市镇上找到一个前往广和城方向的商队,搭伙而行。石苇事先卖掉一株千年老参,购买了一辆马车,他将杂七杂八的药材堆在轿厢外,伪装成贩运药材的货车。他雇佣商队的一个脚夫赶车,只说到了广和城便有人接货,自己却趁夜钻进轿厢,做起了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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