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
挚恂心中一动,但对没有朝廷的征辟诏书,仍然耿耿在怀,于是道:“这圣上到是个明君。”
马秋练见外祖语气松动,连忙道:“圣上确实是明君,躬行节俭,聪颖好学,目光长远,陛下处理政务时经常还要问他的意见呢。
挚恂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问道:“陛下与圣上关系如何?”
马秋练闻言一愣,当年小皇帝登基时她都记事了,自然知道皇帝和太后并非亲母子,只是这皇帝太后的相处日常让她忽略了这件事。
“如母子,又如师徒。”马秋练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有点意思。”挚恂赞道。
“那外祖你去吗?”马家秋练满怀期待道。
“不去。”挚恂依然状似冷酷无情道。
挚谷兰听到这里哈哈笑起来,伸手拉住马秋练,对她道:“你一来,你外祖就去,这成什么样子?”
马秋练回过神来,激动道:“我回去给陛下禀告,陛下一定会用公车接外祖你进京师。”
挚恂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然而马秋练知道,她外祖这是答应了,顿时欣喜若狂。
“哼。”
马秋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叮嘱外祖道:“外祖,朝廷派车来征辟你,你可千万要去啊,可不能学别人三征不起,九辟不就的坏毛病。”
挚恂眉头一挑,道:“读书人难道没有架子吗?”
马秋练顿了一下,组织语言道:“圣上与别人不同,他对敢于任事的人十分赞赏,对那些沽名钓誉……外祖,我不是说你啊,他对那些人十分反感。”
为了说服外祖,马秋练举了例子:“外祖你看现在朝廷身居要津的都是什么人,你就知道陛下的性格了。司空李郃、太仆杨震、尚书仆射左雄……这些人上书言辞一个比一个激烈,但圣上就是对他们赞赏有加。只要他们言之有物,所言对百姓有益,陛下和圣上都从了他们的意见。”
挚恂不平道:“那杨震也是征辟不就呢。”
马秋练看着外祖的眼睛,认真道:“圣上对他五十才出仕,十分惋惜。”
挚恂哼哼了一声,道:“行吧,你外祖我也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人。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
马秋练闻言笑起来,道:“外祖对我最好啦!”
挚恂看着外孙女脸上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又道:“做官我嫌烦,趁着这把骨头还没埋进黄土里,教几个小孩也是可以的。”
“你们住两天,咱们之后一起去雒阳。”挚恂道:“天冷早些走,不然下雪了,路上就不好走了。”
马芝听到正事说完,舒了一口气,问挚恂道:“外祖,我可以去摘外面的柿子吃吗?”她一进门就看上了那橙红橙红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