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上效果非常不错,自那日起,府里的奴仆见到她无一不是毕恭毕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内院在大厅吃饭的规矩,也就此没了,从此各人在各自的院子吃饭,怀瑾反而十分欢喜,她只跟张良、张景是一家人,其他人她可不耐烦敷衍。
这一年的夏日,怀瑾便在兰院度过。
张良总是埋头桌案,不写东西的时候便看书;怀瑾则时不时拉着张景上街游玩;有时张良空闲了,便带着她和张景一同去城外爬山露营,也曾带她去拜了伏羲陵和天神庙……
有时候天气不好,她和张良都在家里,她便让绣娘来兰院给她做衣服,于是她有了七口大箱子才装得下的衣裙。
她还用陶土做了很多花瓶、碗碟,然后用颜料上色,把这些陶器涂成五颜六色的。
和张良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渐渐活成了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夏末的太阳更加毒辣,怀瑾和张景坐在兰院边的池塘钓鱼,两人穿着丝质的单衣,头上戴着硕大的遮阳斗笠,专心的看着水面。
忽然怀瑾那边似乎有了动静,她急急收线,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她不禁纳闷:“莫非我们总在这一个池子里钓鱼,那些鱼都已经认识咱俩的钩子了?”
张景撇撇嘴:“是你今天运气不好!”
他指了指自己的鱼篓,里面两条大鲤鱼。
“哼!”怀瑾凶巴巴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歪坐在小马扎上,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鱼上钩。
张景得得瑟瑟的神情,立即让怀瑾起了恶作剧的心,她故意站起来伸懒腰,然后装着不小心一把踢倒了他的鱼篓,那两条鱼瞬间消失在水面上。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怀瑾贱兮兮的赔礼道歉。
“你!”张景急眼了,她总是爱这么捉弄自己!他把鱼竿一放作势要过来打人,怀瑾立马脚底抹油溜了,还一边大喊:“子房,你弟弟又要打我了——”
张良莞尔,摇头道:“你不捉弄他,他怎会跟你急眼!”
见她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张良从桌案边站起身,拿出一方巾帕在她脸上擦了擦。
擦到一半,张景就追过来了,怀瑾连忙从后面的窗户溜了:“你们兄弟聊,我去厨房了!”
说完光着脚踩着滚烫的地面跑到了厨房,炕上有她吩咐炖的老母鸡汤,两个小时前吩咐的,这会儿应该用大火收汤了。
她浑身脏兮兮又赤着脚,厨房里的人也如同没见看一样,他们现在恭敬地很。
听怀瑾的话,张婶儿忙往灶上添柴起大火。怀瑾又看向灶上腌了半天的鸡爪,怀瑾见颜色差不多了,继续吩咐:“鸡爪可以放橘子汁和茱萸酱了,醋也要再加三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