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渐渐回过神来,强自镇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公主何时与张先生定亲的?”
燕妤道:“半年前呀……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怀瑾道:“公主国色天香,与张先生实乃金童玉女,我还有事,先走了。”
燕妤在后面泛红了脸颊,怀瑾带着夏福快步走出去,夏福白了脸,看着怀瑾越来越破碎的表情,他担忧的喊了一句:“主子,没事吧?”
怀瑾拉回心神,看着夏福:“我没事。”
又看向那两个士兵:“走吧,带我们回去。”
心里像是扎破了一个洞,鲜血涓涓往外冒,怀瑾闷的厉害,走得很慢。那两个士兵见她慢,也放缓了脚步。
让我心伤至此,该怎么还回去呢?怀瑾心道。
给我等着,绝不让你好过。
眉头染上森寒,她的指甲几乎快把手心戳破。
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居住的宫殿,出乎意料的是,张良和张景竟然在那里等着。
两人回头看着她,怀瑾一步一步走过去,心底的毒蝎正在慢慢往外爬。
“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
夏福有些奇怪,刚刚主子还一副霜寒若雪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眼下竟然还能轻轻松松的笑出来?
夏福担忧的看了张良一眼,然后给了张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而张景并不能意会到,只是坏笑着看过来,邀功似的挑挑眉。
“阿景说他欠了你钱,我来替他还上。”张良不似昨晚的梳理淡漠,精致的五官虽没有什么表情,周身却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张良递过来一包金子,怀瑾灿烂一笑:“张先生,收着吧,这些东西我不在乎,秦王陛下送给我最廉价的花瓶,都比这些金子多。”
张良的温柔被冻住,张景睁大了眼,兄长明明是来递台阶下的,怎么赵姮这个态度?
“欠了人的东西就要还。”张良将那包金子扔给夏福,温雅君子此时却如数九寒天的冰窖一般,冷冷道:“既然那么在意你的秦王,何必跑出来?”
怀瑾的心早已被刺得鲜血直流,这区区一句言语之伤,比起得知他定亲之痛,就如同蚂蚁咬了一口一样,她开怀至极:“那这就是我和秦王陛下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赵怀瑾——”张良沉着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喊着她的名字,尾音拖的长长的,似是恨得咬牙切齿一样。
怀瑾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回敬回去:“张良——”
她鲜少叫张良的名,本该亲昵的叫着他字——子房,那是两个很简单、连在一起却韵味无穷的字。
眼前,两人叫着对方的名字,却是对峙之势。
看着张良似受伤似气愤似难过的眼睛,怀瑾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暗下去,心脏一缩一缩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