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他存韩的愿望,以此来施恩。
当然这一招也只能在现在秦国外患不重,嬴政没有亲政,身边隐患重重,暴戾多疑的性格还不凸显之时能用用,等到以后嬴政大权在握、野心渐长,恐怕只会猜忌韩非,而少有重用。
虽然他大致猜到了韩非的目的,可是嬴政的问题却着实为难到了他。
碍于韩非的才华和身份,又因他之前已经站在了李斯的对立面,叶煜其实不应当说出反对存韩的话语,只是他前面曾提及韩国随时可以拿下,现在若是改口那就是自打脸面,必然会给嬴政一个不好的印象。
“依臣之见,韩国不当存。”他思索一会儿回道。
的确他也可以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但是那样其实是两边都不喜欢的最糟糕的选择。
嬴政哈哈大笑起来,却从头到尾没有说他的决定,更没有追问叶煜不要存韩的原因。
“两位先生所言皆是有理,寡人还需仔细想一想,就不留两位先生了。”嬴政对韩非和李斯说道。
“臣告退。”二人非常识相的告退了。
叶煜看着这两人退出殿内,目露疑惑。
此时嬴政对他说道:“将军近日的变化倒是让寡人刮目相看了。”
叶煜也不奇怪他会这么问,因为他连自己都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前些日子病得好生糊涂,倒叫臣大悟一场,应是不迟。”
嬴政回道:“当然不迟,不仅不迟,还非常及时。”
叶煜含笑道:“看样子臣真是险些就辜负了王上的期望。”
嬴政打量着他说道:“爱卿如此看来,反倒像个文官。”
叶煜正色道:“臣的才思远不及诸位卿大夫,要成做文官那岂不是浪费了宝贵的位置?臣唯有身手尚能在战场上得一二成果。”
嬴政回他道:“寡人既把湛卢剑给你,自然是信任你的,你不必忧心寡人会因一些谗言猜忌你。”
叶煜朝他一拜道:“臣只怕辜负了王上的期望。”
嬴政听后便站起身来,超后走了几步,拽下身后一块巨大的黑布。
叶煜抬头一看,那竟然是一副大约两米高竖立着的六国大致地形地图,虽然经不起细致地推敲揣摩,但是这般将天下纳入其中的巨大地图仍然是十分有冲击力。
嬴政站在地图前,看着魏国的领土问他:“你当知道,破除谗言的最好方式,就是带兵攻魏,寡人现在给你这个机会,你愿不愿意领命呢?”
叶煜回道:“王上的命令臣定然是要遵从的。”
嬴政停顿一下又问道:“那若不是命令,而是让你来选择呢?”
叶煜不假思索地回道:“臣不愿。”
嬴政转过身来,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他,“哦?”
叶煜看着嬴政,没有半点心虚地说:“臣若是遵从王上的命令去攻打魏国,将士们会追随臣,整个军营会团结一致为了达成王上的命令而努力,但假如臣是自请去攻魏——诸位大夫说的没错,臣与僖王之外的人并无怨仇,臣为了消除对自己不好的谗言而去攻打魏国,与杀妻求将的吴子又有什么区别呢?到时候军营里的将士们怎么会服从我的将令?如何为王上打下魏国?”
他接着说道:“臣可以为王上出谋划策,也可以遵从王上的命令尽心尽力地去攻打魏国,但是臣绝不会自请前往。”
嬴政听罢,道:“爱卿虽是大悟一场,但性子却是未变,罢了,寡人已经知晓,你且离去吧。”
叶煜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