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果然是有缘由的。
他把竹简收回布袋里,抬头看着传令官顺口问道:“通古可有升迁?”长史之位与李斯而言倒是有些小了。
那传令官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口中的通古是谁,“已是客卿了。”
叶煜由衷地露出喜色,但他知道不能因为一些琐碎小事就耗费人力去传个信,他打算等得胜归来之后再当面去道喜道谢。
已无后顾之忧的叶煜全身心投入到了军中,带着五万将士赴往马陵。
赵孝成王在前年薨了,如今继位的新君是赵王偃。
对于这个人,叶煜还有那么点印象,他依稀记得这是个昏庸的君王,堪称是历代君王亲小人远贤臣的典范,力排众议娶了个倡女,废了原太子,让倡女的儿子做太子,那个倡后还害死了李牧。
其实就算他不记得这些也并不影响他对赵王偃的评价,因为就在前年,刚刚继位的赵王偃就逼走了赵国的大将廉颇和乐乘,当时在秦国的朝堂上还引起了不少唏嘘。
对手是这样一个王,叶煜倒是轻松许多,用不着和对韩非那时斗智斗勇,很快就把赵军逐出了马陵,并且准备东攻阏与。
全军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叶煜也是反复推敲阵型战术战略,确认没有疏漏之后才命人攻城。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军会在阏与遭遇到激烈的抵抗时,阏与居然被轻轻松松地攻了下来,整个过程甚至还没半个时辰。
正在披甲打算出战的叶煜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传令官又说了一遍,“阏与已破。”
叶煜站在那,一动不动地把这句话在脑海中过了不知多少遍,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那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还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看着手中还没穿好的盔甲一阵无言。
“是真的。”传令官道。
叶煜却觉得没什么实感,他觉得他好像刚刚下令攻城,只是确认了一遍编制和兵备正打算出战呢。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顿了顿,继续披好盔甲走了出去,军中似乎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又派了人去打探一番,生怕这是赵军的阴谋。
结果还是一样,阏与真的被攻了下来。
叶煜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消息,他感觉自己熬了一夜的战略都白想了,真想抓个赵将来问问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回到营中,他看着简陋的地图,却又陷入了犯难的时候。
阏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到手了,那么还需要继续攻下一座城吗?
其实打肯定是要打的,不然怎么对得起浪费的这么多粮草,怎么对得起秦军的贪婪之名?他回朝也不好交代啊。
只是,阏与到底是弃子还是诱饵呢?
若是诱饵,他这五万人肯定会折损很大。
不怪他这般疑神疑鬼,实在是这攻城的速度太快了,赵王偃就算再昏庸也不至于会白白送给秦国城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