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还没见过房遗直这副样子的时候,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对方眨眼了,总算恢复正常。李明达正欲问他何故,不想房遗直又恢复了之前的呆傻之状。
这时候候命的尚宫提醒,请她们二人用合卺酒。
李明达年头,却瞧房遗直不动,就再往前走的时候,用手轻轻碰了一下。
房遗直这时候才回神,转眸看了一眼李明达,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之色,但很快就被他镇定之态所掩饰过去。房遗直先拿了酒杯放到李明达的手里,随即才拿起自己的酒举杯,当下容颜俊朗,萧疏轩举,举止从容如常般淡然,看起来就是一贯淡定孤高的房世子,好像刚刚发呆犯傻又窘迫的人不是他一般。
李明达忍不住笑了,这才发现房遗直竟还挺会掩饰装假的。
房遗直被李明达低低地笑声吸引,又是怔了一下,随即可见他的嘴角也浮现一抹笑。
合卺酒之后,就是夫妇对拜,各剪发一缕置于锦囊,寓意夫妻结发。这才算真正的礼成了,屋内闲杂人便退下,只留了几个贴身伺候之人。
碧云等人随即上前,本欲伺候公主驸马更衣。李明达看眼房遗直,红着脸冲她们摆摆手。
“也累了一天了,都下去歇息吧。”
“婢子们本就该伺候公主,这是婢子们的本分,万不敢累。”碧云忙行礼道。
房遗直忍不住轻笑一声,他一边拉住了李明达细嫩的手,一边回头对碧云等人温言相劝道:“下去吧,是嫌你们碍事。”
碧云怔住,随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连忙带人给李明达磕头赔罪,随即立刻起身带着人毕恭毕敬且速度极快地退下。就好似他们俩人好容易熬到这一天,多么急不可耐要做什么事似得。
李明达脸更红了,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动,仍然被房遗直攥得紧紧地。“你吓着碧云了,好像我们多着急似得。”
“不是好像,我一直很急。”房遗直垂首,试探着把李明达拉过来,见李明达没有异议,这才稍微加快速度,直接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怀中抱上那一刹那,房遗直一手托着李明达的头,自己的脑袋也微微偏了过去,让他自己的脸紧贴着李明达的面颊。俩人的脸都是热的,如此一贴,更加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对方的温度像是一道闪电般,倏地一下就化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感觉,通遍了全身。
房遗直紧抱着怀中的人,头上扬,抬首看着上方,大大地松了口气。
“很急?那我之前也没看出你怎么急。”李明达还在纠结房遗直之前的回话。
耳边又传来房遗直的轻笑,房遗直双手托着李明达的脸颊,很近地认真地看她,“我总不能和自己的岳父抢人。公主这般好,我自然是早想让你在我身边,其实一天都不想多等。熬过的这五年,感觉就像……”
“就像什么,就想做梦一样?”李明达半开玩笑地接话道。
“不,现在才像做梦。过去的五年,如果非要用个词来形容,该是渡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