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日十分没精神,眼圈黑的。工部那边还有一些传言,说是有人在排挤他。”田邯缮便小心翼翼地说着,边观察李明达的表情。
李明达本不介意这些,但看田邯缮的表情奇怪,就有些好奇了,问他可知道是谁在排挤崔清寂。
“说是……房世子。”田邯缮道。
“可笑。”李明达立刻叹一声,就背着手快步回自己的房间。
田邯缮也赶忙跟上,对李明达赔笑道:“奴也觉得不可能,房世子是什么人品,怎么可能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奴真就是觉得这个消息太假了,才没有跟公主说。”
李明达回屋坐了下来,田邯缮还在旁念叨。
“奴猜这件事八成就是那崔六郎自己干的,目的就是想在公主面前抹黑房世子。”田邯缮咂咂嘴,直叹崔清寂心机太重。
“这不奇怪,他们父子以前又不是没算计过。工部以前是崔干的地方,现在该还有一些他的老部下,若说排挤,也该是他崔清寂排挤别人。”李明达好笑地摇了摇头,转即对田邯缮道,“以后有关他的事,只要不影响到我,就不必回禀了。”
“遵命。”田邯缮行礼道。
李世民一个人在立政殿内静思许久,讲京兆府府尹白天明以及房玄龄召到跟前。
李世民让白天明简短的和房玄龄讲了一下高阳公主赠与辩机和尚的金宝神枕失窃的事。虽然没有挑明说他二人的关系,但以房玄龄的聪慧自然也已经意会到了。
房玄龄其实之前隐约听卢氏提过,不过碍于公主的身份,他们夫妻深知此时即便弄清楚了,也没有办法,所以没深挖,就当是难得糊涂。不知为何,而今事情摆到圣人跟前,房玄龄除了觉得丢脸之外,心里竟不知为何有一丝丝爽感。
“这……这……”房玄龄磕巴了,像刚知道这件事一般。
李世民紧锁着眉头,表情凝重,自然是觉得这个女儿丢脸。但是他毕竟是皇帝,所以在臣子跟前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明显的内疚之态。
房玄龄忙愧疚请罪,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表示自己没有把儿子教好才引得高阳公主发现了这种事情。总归都是房家的不对,高阳公主在出嫁之前受圣人教诲时人一定是好的。
房玄龄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就是为了让李世民留住帝王的面子。李世民虽然也知道房玄龄的用心,嘴上象征性的训斥房玄龄,但实际在心里头倒是觉得亏欠他们房家了。
白天明在旁,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旁观。人家是亲家,在讲自家事。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多余,毕竟他是局外人没资格。等到圣人和房玄龄商量起该怎么处置这件事的时候,白天明立刻表示这件事应该就在京兆府了结,不必过御史台。
李世民见白天明识趣,更觉得欣慰。点了点头,允准白天明的建议,让他负责处置辩机和尚,总归要来无影去无踪,了无痕迹。
“这辩机和尚与晋阳公主所查一案的凶手有重要关联。公主的意思是想留人几天,拿着证词再交由我处置。”白天明回禀道。
李世民:“这件事我知情,准了。但事情一了结,切记就把人处理干净。”
白天明应承。
李世民转而看向房玄龄,“你二子年前就几番上书请求外调,可见其心之诚至。我便允了,让他在外好生历练一番。”
房玄龄连连应承,替房遗爱谢恩。
李世民见房玄龄如此识趣,更加欣慰地点了点头,心里头便琢磨着日后定要补偿于他。
李世民随即瞧了地图,随便画一处淮南道的上等州,任命房遗爱为州刺史,高阳公主同行,令其明日即刻出发赴任。
房玄龄再三谢恩。
李世民意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