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下贱之人啃同一块脏骨头的感觉,真有点恶心。
“太令人作呕。”李景恒憎恶斥骂道。
李明达:“那你还要为这个女人袒护么?”
“不知道贵主所指‘袒护’为何,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我承认好色,但除了这一点,真没有什么其他的了。”李景恒顿了下,忽然打个激灵,询问地看向李明达,“莫非贵主是因为我父亲的事而看轻我,觉得他贪了国库那么多金子,所以作为他儿子的我也必定有罪,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明达发现李景恒很会钻空子,找理由装无辜,有点难缠。
李明达又看向他随行的那几个小厮,然后看着李景恒的鞋子,干干净净,没有湿泥。
“还有一些涉及机密之事要审问你,可否让你的随从在外等候。”
李景恒没什么防备,以为李明达等人都在针对自己,所以立刻对自己的几名随从点了点头。
李明达打眼色给田邯缮。田邯缮忙凑过来聆听吩咐。
房遗直这时意料到公主的用意,将屋内其他的闲杂人等都打发走,只留下几个亲信,还有程处弼。
李明达嘱咐完田邯缮后,又微微提高了一下音量,告诉田邯缮,“午饭多准备些炙烤羊腿,景恒世子爱吃这个。”
田邯缮笑容应承,就恭敬退下。
李景恒对李明达笑了笑,“没想到贵主还记得我这个喜好,多谢多谢,景恒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江夏王被贬是因我揭发而起,景恒哥不在心里记恨我,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李明达客气道。
李景恒直摇头。
“你若是这么说,我可真没脸待在这里了。父亲的事本就是他自己做错了,是他贪污在先。我若连这点明辨是非的道理都不懂,真不配被贵主叫一声‘哥’了。这件事阿耶那里我早就劝过了,我们自己犯的错就要记住教训,以后不要再犯,怪不得别人。”
李景恒这番话说得很漂亮。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互相帮’的事和你有牵扯,你赶紧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李明达直接问了。
李景恒还沉浸在客套话里,李明达突然一击,打得李景恒有些措手不及。但李景恒还是如之前一样,很快掩饰掉了自己的慌张,然后极力否认李明达所言。
“既然要死不认,那我没什么好讲。”李明达示意房遗直继续,她则转头去饮茶。
李景恒忙赔罪,不过没有得到李明达的理会。房遗直则温笑着让李景恒不必介意公主的直爽。李景恒见房遗直温文有礼,渐渐和他聊起来。
房遗直引着李景恒对石红玉这人做评价。男人提起女人,特别是像李景恒这样好色的男人,对于石红玉那种漂亮放荡的女人,总是有说不完的劲头。因李明达在,李景恒还特意坐的和房遗直近一些,小声地跟房遗直讲细节,先从石红玉的身段说起,一步步往深讲。房遗直面色不改,心神根本不在此,不过他尚可一心二用。而且房遗直总是能在恰到好处的地方迎合一下李景恒。这刚刚好满足了李景恒能说会道又想被附和的需求,故而令他越说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