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花园里的景致也好,而且才刚他们在风月楼从那般腌臜的地方出来,对比之下,就越发觉得这里环境优美,鸟语花香,沁人心脾。是该好好走一走,在这里洗洗眼睛,顺便放松一下身心。
李明达在林中凉亭坐下来,闻着林子里新鲜草木的味道,心情随之放松了很多。
刚巧凉亭的石桌上落了一根枯枝,李明达拾起来,折成一根杆短木棍。她先摆了一根粗的上去。
“石红玉。”
接着在下面放了四根细的,代表风月楼那四名哑兄弟,之后他又在四根细的边上放了一根细的和一根粗的,细的代表送柴老汉,粗的代表江夏王世子。而在代表石红玉那根木棍边上,李明达又放一根弯的,代表死去的倭国公主。最后她把一片金黄的枯叶放在石红玉和倭国公主的上方,代表金矿地图。
李明达看着石桌上的木棍和树叶,沉思琢磨片刻,然后看向那边的房遗直。
虽然她没有具体讲解,但房遗直显然明白了她桌上“摆阵”所代表的意思。
“怎么看?”
“石红玉是关键,所有的线索都在她这里停了。”
李明达赞同地点点头。
房遗直转即见李明达又陷入了沉思,问她怎么了。
李明达手托着下巴看他,“忽然想……未雨绸缪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遗直目光滞住,转即含笑不语一言。房遗直那般矗立,倒与身后萧萧肃肃的林子合成了一景,像幅画般。
“你这么不爱说话,回头哪家女儿嫁给你,岂不是要憋出内伤来?”李明达眼睛里有探究之意,嘴上却半开玩笑道。
这话立刻引得房遗直专注看李明达,斟酌再三,他只是笑了下。
李明达又道,“瞧你还有些不服气呢,不信你等着瞧,将来你娘子会不会因此抱怨你。若被我说中了,记得备上二两黄金,给我磕头赔罪说‘贵主我错了,当初我该服气才对’。”
房遗直忍不住笑,目光灼灼,“先前我还闹不懂,公主儿时那般欺负魏叔玉,长大了却怎么一点不见小时候的影子。至今日,遗直总算是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李明达好奇问。
“明白公主其实一直都没有变,只不过是把小时候顽皮的性子藏得更深了。”
“啊,你在说我刚刚欺负你?”李明达反应过来。
房遗直默认了。
李明达眨了眨眼,“怎么会呢,刚刚不过是和你玩笑。打个赌而已,你回头真娶妻,被我说中了,你也未必肯认下,跑过来磕头和我承认。这种事谁若真能做到了,才是真君子呢。”
“贵主这是在激将我?”房遗直不上当道。
李明达甜笑着摇头,“没有,没有,你多虑了。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卢夫人没忙着给你张罗婚事么?”
房遗直摇头。
“怎么可能,卢夫人那么关心你,哪里会把这样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李明达顿了下,然后动动眼珠子,和房遗直继续道,“其实早点儿定下来也好,就再不会出现像周小荷那样的事,无端给你添麻烦。”
房遗直:“不是没张罗,是我没看上。遗直的意中人,非比寻常。”
“说说看,她是谁,有多不寻常。”李明达紧盯着他,似乎在确认什么。
“十九郎原来还不知道?”房遗直反问。
“我知道?”李明达心漏跳了一下,然后紧盯着房遗直,让他再重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