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邯缮想了想,“近来没怎么注意,他也不怎么现身在贵主跟前。倒是先前在安州,奴瞧出来他在有意躲着贵主,好像贵主能吃了他一般。那会儿只要有贵主在的地方,我看他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最后不是还找了个魏公生病的借口,先走了?”
“嗯,那时候我也觉察出来了。”李明达叹道,“不过他那时该是因圣人要给我招驸马的缘故,才故意躲着。为小时候的事记仇?不至于吧……”
田邯缮不解问:“贵主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些?”
“我在想我是不是小时候把人欺负过了。”李明达有些歉疚地看田邯缮,“那时候可没少拿虫子吓唬他,他每次哭得都跟杀猪似得。而且还被我恫吓,怕得他不敢跟魏公说实话。想想这孩子也挺可怜,被他最怕的小虫子折磨之后,还要被我当马骑着。”
李明达坐问田邯缮,“你说我那会儿怎么那么调皮,会欺负人?”
“哪有孩子不调皮的,奴像公主那么大的时候,也干过一些事,现在想想挺无聊可耻的。”田邯缮害羞道。
“是么。”李明达感兴趣问是什么事。
田邯缮:“不大好说,太恶心人了,可不能污了公主的耳朵。”
“小声说,我不怪你。”李明达好奇道。
田邯缮:“奴六岁的时候,是被宫里的一位姓乌的老太监带着,他总管着奴,还喜欢那手指头粗的柳条打我的屁股。有一次被他打狠了,奴就悄悄地在他私藏的酒坛里,撒了一泼尿。后来那老太监每次喝酒的时候,都会咂嘴感慨,说这酒果然是放到时候了,终于变了味道,更好喝了。”
李明达笑个不停,“你这个可乐,有意思。”
“其实奴瞧魏世子小时候虽被贵主耍得团团转,但心里却是愿意的。每次他被虫子吓过之后,公主拿糖哄他,他总是笑嘻嘻地十分开心。奴记得他还说过,愿一辈子都吃公主给的糖。还说要造带公主出宫,离太极宫远一些,这样公主就可以安心的随便和稀泥,不必担心被圣人发现挨了训斥。瞧瞧,他这是多么真心敬着公主!”田邯缮回忆道。
李明达忍不住又笑,“他还说过这些话?我倒是不记得了。”
“时间久远,再说贵主那时候的年纪小,不记得也正常。”田邯缮笑道,“但奴那时候已经不小了,因为瞧魏世子人长得俊俏,心也善良,和公主玩得最来,还想过……”
李明达瞪他一眼,问他想过什么。
田邯缮挠头赔笑,不敢多言。
“听你这么讲,我倒该补偿他一下。他爱读书上进,就送些孤本给他,他应该会喜欢。”
田邯缮应承,这就照办了。但送书不能无缘无故,总要找个由头,就以前些日子他帮忙贵主查案为由送过去。
次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两仪殿内百官朝奉,畅谈几年丰收之美事,圣心大悦,随即宣告赐宴百官于南海池畔。
韦贵妃此事则带着众多皇亲子弟和世家贵妇在西海池边赏景乐呵。韦贵妃也不是个事多之人,只打发大家尽兴,努力令场面更热闹些就罢了。游船的,赏景的,人多也就热闹起来,没了拘谨,大家互相言谈甚欢。
尉迟宝琪和魏叔玉以及诸多世家子弟来了。
世家女们见状一个个粉面含笑,娇娇羞羞跟在母亲身后,时不时地往那边的英俊少年所在之处瞄一眼。
只要是适龄未订亲的女子,来之前必然在家已经受了长辈提点,被告知这次庆丰宴是可以令她们可收获自己感情的好机会。所以很多未订亲贵女们的眼睛总时不时四处搜寻,忍不住地往那些样貌家世最出挑的子弟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