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欲冲李明达道歉。
李明达点点头,示意卢氏不必计较她。
卢氏二话不说就扯着房遗爱直接进了正堂,然后命闲杂人都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怕!啪!啪!
三下狠狠扇脸声。
“你而今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从不见你如此恣意放纵,不知节制,不懂礼节。若再让我见到你第二次这样,我立刻让你父亲上疏奏明,和你断绝父子关系,我也不会认你。”卢氏随即压低声音,狠狠地警告房遗爱。
房遗爱倒是一直没有吭声,他也没料到晋阳公主会在他家,看来是听进了卢氏的训斥。
李明达把这些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瞧那些下人们疑惑有好奇的表情,该是他们都没有听到这些声音。再去瞧房遗直,一脸的淡然,没有任何奇怪之色,似乎也和他一样听到了屋里的响动一般。
“你不好奇你母亲带你二弟进屋干什么?”
“贵主听到后,若信任遗直,自然就会告诉遗直。”房遗直探究看了眼李明达,见她面色略有些尴尬,心里了然猜了个大概,“二弟他以前不这般,成婚后才嗜好上喝酒,今日这遭,却是第一回。”
房遗直话音刚落,李明达就听到屋里传来哭声,接着哭声渐大,连屋外这些人都听到了。
卢氏:“瞧你什么出息,堂堂七尺男儿,每日除了借酒消愁就是流泪,你有什么出息,给不给我丢人!”
“阿娘我有什么办法,是高阳公主她——”
“她怎么了?”卢氏急切问。
“她找了个和尚在家,那和尚的样貌,大哥有八分神似!”房遗爱不服气地喊道。
“住嘴!你醉了。”卢氏说罢,就提高音量喊人,一面吩咐房遗爱老实些,一面叫下人搀扶他回房歇息。这之后卢氏见公主和房遗直还没走,就过来行礼致歉。
“卢夫人也切莫动气过度,人总有不如意的时候,想来房驸马正在经历,多问问,多体谅他一下。”李明达劝慰道。
卢氏一怔,没想到这么丢人的事,被公主用这般善解人意的两句话给缓和了过去。
果真不愧是圣人躬亲教导出来的晋阳公主,气度雍容非凡,十分温婉,善解人意。
卢氏对李明达深深行一大礼。感谢她给自己留颜面,随即告退。
李明达也对房遗直道:“那我们去吧。”
骑上了马,出了梁国公府。
房遗直方问李明达,刚刚他母亲和二弟在屋内说了什么。
“你真要听?”李明达有点犹豫。
“说吧,料到不是什么好事了。”房遗直道。
李明达驱马往前走了一段,让左青梅和田邯缮等在后远远跟着。
房遗直明了地跟上。
李明达就小声把她刚刚听到的对话经过告知了房遗直。见房遗直面容不惊,但他总觉得他平静之下有波澜汹涌,遂李明达又嘱咐他,可不要说漏嘴,把她耳朵好用的事外泄出去。
“放心,不会。”房遗直冷静地转头,向李明达保证,语气仍旧平淡,好像他刚刚什么惊人的话语都没有听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