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传给房遗直了?”李明达问。
田邯缮忙道:“已经让程侍卫去说了,该是等会儿就能回来。贵主,你说这案子愈发扑朔迷离,会不会过好几个月都不会破了,那咱们到时是走还是不走?”
李明达听此话怔了下,恍然精神了,对田邯缮道:“走,我们五天后就走。”
“这么急?”田邯缮愣住。
“已经有人上书告状了,早些回去早稳妥。不然阿耶一气之下,把我安排远嫁和亲去,你说我惨不惨。”李明达叹道。
“对对对,这是大事,早点回去,早点回去。”
田邯缮立刻开始大肆张罗,命下面人收拾行李准备车马。
晋阳公主预备离开的动静,自然宣扬到了李恪那里。加之李玉琼离开吴王府的消息也传过来,李恪自然没必要再躲躲藏藏,遂急急忙忙回来,问李明达何故突然决定离开。
“我此来的事情都做完了,自然要回去,不然留在这里为何,帮你收拾烂摊子,挨某人骂?我才没那么闲得慌。”
李恪愣了下,见李明达态度坚决,便也不好再言什么,遂命人帮衬准备,又送了些上好的礼品给李明达,让她回长安的时候,可分给兄弟姊妹们做礼物。
自传出公主要离开的消息后,房遗直的查案速度也莫名地加快了。随后不久,房遗直便就灵安寺参与闹事的八名被害人身亡一事,升堂审讯。
因此案涉及皇亲贵胄,故是私下密审,只有部分人知情。
待裴驸马、付允之等人陈述一遍案情之后,清娘又老实地交代了一遍她曾经说过的事,之后就几个人就此供述签字画押。
关于信纸上沾有临海公主调制的熏香一事,房遗直没有提及。只就眼下所有实实在在掌握到手的证据,一一罗列出来,吕清儿便顺理成章地成为最大嫌疑者。
房遗直遂判吕清儿为死罪。
裴驸马没料到房遗直会有权力当堂宣判死刑,惊讶不已,立刻反驳问:“若判死刑,这件事该先上报刑部审批之后,才可定夺。”
“驸马爷当我是县令呢,要走这步?我是奉旨办案,自然有便宜行事之权。判个妓女死刑而已,再容易不过,哪用得着上报。”房遗直说罢,就拍了惊堂木,宣判就此结束,他随即就起身去了。
清娘还在震惊之中,未曾有机会分辩,转眼回过神儿来,却见人已经去了。清娘的牙齿咯咯发抖,她张了张口要说话,却只发出了嗯嗯哼哼声,然后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她忽然又想到了裴驸马,转眼看他,却见裴驸马低着头,由着侍卫带他去了,至始至终再没看她一眼。
“孩……子。”清娘嗓眼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侍卫随后就来押付允之。
在堂受审时,对付允之的宣判,是因其受清娘美色蛊惑,玩忽职守,致使八名罪犯被害,故被判了罢官杖刑。相较于清娘的下场,付允之的结果还算好了,至少保住了命。
付允之此刻看着狼狈不堪的清娘,真无法相像她以前狐媚风韵恍若妖精般的样子。付允之对清娘没有愤怒,眼里倒是闪烁出几分同情,不过最终还是不忍再多看,一语不发地由着侍卫带他离开。
清娘仍旧是一个人坐在地上。此刻尚没有侍卫差役管她,该是等一会儿就会直接把她拖出去问斩了。她害怕地全身发抖,此刻满脑子里只想着一个念头,她想活着,不想死。
终了,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该高喊:“冤枉啊,我冤枉!”
然喊完之后,堂内空空,没人搭理她,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回荡了过来。
清娘伏地嚎啕大哭。
裴驸马还是被关在吴王府,一如之前那般。需得等着长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