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劝李玄霸也来骑马,李玄霸以就算被颠散架也还是躺着更舒服为由拒绝。李世民哭笑不得。
“等回洛阳后,你多休息一段时日。”李世民道,“家里家外应酬的事都交给我,我不会让别人来打扰你。”
李玄霸蔫哒哒道:“就拜托二哥了。”
他赶路去蓟州和从蓟州回来时比现在更劳累,他都没感到太难受。这次卸下所有工作回洛阳,他居然受不住路上的颠簸。
人一旦闲起来,果然各种毛病都冒出来了。
李世民尽可能地放慢了速度,让弟弟旅途别太劳累。所以回程的路,他们整整走了半月才到。
两人刚一回洛阳就被杨广召见。
杨广就像是炫耀晚辈的家长似的,带着李世民和李玄霸挨个向群臣介绍。
坐镇大兴的杨暕也来到了洛阳。他戴着温和的面具与李世民、李玄霸敬酒,看得李世民和李玄霸很是别扭。
不过杨暕已经会装模作样,看来比以前成长许多。
历史中齐王杨暕在此时就已经被杨广忌惮防备而不自知。现在太子杨暕那温和谦逊的模样,让李世民和李玄霸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杨昭的影子。
宴会后,李世民和李玄霸回到了别庄中躲避多余的应酬。李世民心情有一点低落:“二表兄成长了许多。”
李玄霸道:“成长是好事。”
两人正聊着,陈铁牛火急火燎地跑来告诉他们有人翻墙。
李世民和李玄霸满头问号。
谁都知道这个别庄住的什么人,谁这么大胆敢大大咧咧翻墙进来?
“大雄!大德!看我带了什么好酒!”翻墙的人大摇大摆地过来了,“来!本王还没祝贺你们当上虎贲郎将虎牙郎将!”
李世民和李玄霸:“……”
李世民和李玄霸:“二表兄?!”
杨暕大笑道:“是我!吓到了吗?”
李世民笑着迎上前,和杨暕对了一下掌:“二表兄,你已经不是齐王了,自称什么本王?怎么不走门?”
杨暕对李玄霸挤眉弄眼:“这不是三郎说,我当了太子之后最好与你们别这么亲近。我就偷偷乔装打扮来。放心,其他人绝对不知道!”
李玄霸无语。你说其他人不知道,其他人就真的不知道吗?他才刚夸二表兄成熟了,结果二表兄还是这么傻。
“少喝点。我给你们烤肉,别拉着我灌酒。”李玄霸道,“除了烤肉,还想吃点什么?”
李世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杨暕:“我弟弟的厨艺可好了,就是懒得做。你赶紧点菜,把想吃的都点一遍。”
杨暕道:“那好,累着大德你别心疼。”
李世民笑道:“在这件事上,我绝对不心疼!”
李玄霸没好气道:“就算你们点多了,我嫌累也不会做。”
说完,他转身去厨房把厨艺最好的厨子从床上挖起来加班。
他没发觉,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嘴角是上弯着的。
忙碌完夜宵,李玄霸坐在拼酒的杨暕和李世民身边,听两人胡吹自己做的大事。
监国是大事,剿贼也是大事,就是吹得太过,连斩龙灭妖都冒出来了。
李玄霸在一旁嫌弃撇嘴的时候,陪同杨暕一同来的侍从也在叹气。
李玄霸懒得理睬已经变成酒蒙子的杨暕和李世民,与那人搭讪道:“还未问君姓名,照顾二表兄辛苦了。”
那人笑道:“在下姓庾名俭,字养廉。李三郎君,久仰。”
李玄霸记了起来:“是养廉兄?什么久仰,别笑话我。你比上次见面高了许多,我都不认识了。”
李玄霸年幼时和杨暕忙碌“公立书院勤工俭学补助计划”的时候,庾俭就跟随杨暕和李玄霸一起忙碌。
杨暕不可能事事亲为,大部分事都是庾俭在做。
庾俭其父名为庾质,原本为太史令,后因得罪杨广被贬为合水令。杨广回东都后,又重授庾质太史令。
从这可以看出,杨广欣赏庾质的才华,不然也不会在国家大事上询问庾质的意见。
庾俭也很有学识。在杨昭把杨暕身边的小人赶走后,庾俭就成为杨暕身边第一得用的人。见李玄霸和庾俭说话,杨暕凑过来抱怨道:“养廉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大兄去塞外前,拉着养廉的手叮嘱他多劝谏,这人的唠叨就停不下来了。”
庾俭道:“不敢辜负元德太子嘱托。”
“哼。”杨暕横了庾俭一眼,拉着李世民去另外一处喝酒。
李玄霸道:“我们也别理他们,来,吃肉。”
庾俭吃了几串烤肉后,与李玄霸回忆了往事,话匣子打开。
李玄霸从庾俭这里询问杨暕当太子之后的事。
或许是杨昭死前为他铺路的事,让杨暕得到了很大触动,所以杨暕确实比以前成熟许多,下决心要当个不输给兄长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