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拢着衣袍,极其漂亮俊朗的五官平静的看不出神色。
他怀里头揣着闲置许久,都快落灰了的史书,缓慢步伐在紧闭的藏书阁门口停留。
几乎是修长白皙的指尖刚抬起,那门未敲却先开了来。
里头是一身浅素色的少傅宋轻白,背对着他,手里还捻着墨笔。
“少傅,史书。”
陆锦淡如水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他便掩了起来。
他知道他又要找自己算账了。
但是按照惯例,他应该还会再端上一端,毕竟这里人多眼杂...
宋轻白像是没察觉身后人的小心思,只在那铺好的宣纸上,添了几分浓彩。
陆锦准备硬着头皮再唤一声,那人却好似不耐烦了,直接墨笔一丢,任墨汁把刚画好的丹青添了难言色彩。
陆锦察觉不对,准备后退,可下一刻,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往里拉。
随即啪嗒一声,藏书阁的房门紧闭,窗边隐隐可见的烛光在同一时间被扑灭。
临近用晚膳的点,学生都在藏书阁四周来来往往的路过出宫。
隐约能听到外面有些骄纵的公子哥跟家仆吐槽着今日学业。
里头。
陆锦气喘吁吁,抵在墙上白皙指尖微微曲起,明明极为痛苦,但他却也是阖眸抿唇,硬是不肯吐露一句认错。
宋轻白最烦他这副模样,掐着他的腰拉近,轻描淡写问:
“谁准你那么快动手?被那草包逮到机会欺辱你就痛快了?”
陆锦背过了身,手指无力地攀附在窗户口,任他羞辱。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逃不过宋轻白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在宫外处理事情,可以这么快回来。
他把陆家贪污的证据上报也不过半天光景,他便赶回来了。
还能知道他回学堂被林斐之欺辱的事情。
“又修闭口禅?”宋轻白粗劣地把他的脸转了回来,脸上是没有外人眼中温润儒雅少傅的模样,他冷着声音问:
“那陆家的背景你不要,我帮你卸了便是,你何苦那么大费周章?你就那么喜欢披着那不堪的罪名?那罪臣之子好听吗?”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捏着怀里人通红的耳垂,神色晦暗:
“还是说你又在设什么局?这次不想利用我了,准备给自己打造一个凄惨的身份,好让那不谙世事的公主怜悯你,是吗?”
他每问一句,就近了几分,最后几乎是贴着陆锦耳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