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夜不是她在使力,但一夜过后,宁姝累得就像一只在田里犁了二亩地地的老牛,哪哪都是酸疼的。
尤其是腰和腿, 还有那不可言说之地。
想起昨夜的荒唐, 宁姝忙检查了一下身下的被褥床单, 发现都是干干净净的,想来是被换过了, 身上也是清清爽爽的, 没有昨夜半分粘腻。
还挺懂事,知道收拾一下, 要不然就凭昨夜那般糟蹋,她哪能睡得下去。
轻哼了一声, 宁姝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瞧见的, 是纱帐外那个着急慌忙缠纱布的身影。
动作鬼鬼祟祟地, 生怕人瞧见似的。
秦琅身上只有一处伤, 宁姝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忆起昨夜, 这厮还犟嘴说无碍,因而再瞧见今晨他偷摸的模样, 倒显得十分滑稽。
宁姝忍着不适,悄悄用指尖挑开了纱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少年刚涂完药, 正费力地准备缠纱布, 偶尔有吸凉气的声音。
宁姝记恨他昨夜的索求无度, 苦了自己,遂起了坏心思。
“嘿!”
宁姝如幼时吓玩伴一般, 忽地高声咋呼了一下。
这招在小时候无往而不立,时常能将人吓得一哆嗦,如今也不差,秦琅连纱布都没拿稳,纱布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你醒了?”
秦琅听到宁姝的声音,似乎是想立即奔过来,但下一刻又犹豫了起来,背着身子不让她看。
宁姝瞧他那别扭的样,本想大笑两声,但刚一张口便带起了那处的痛楚,让她只能收敛住了。
“别装了,不就是逞能逞得伤口裂了,别藏了。”
宁姝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秦琅,心里不担心是假的。
随着这带着淡淡嘲意的话落下,少年身子先是僵了一下,紧接着慢吞吞转过身来。
“我没逞能,是夜里睡觉自己不小心挠开的……”
说这话时,秦琅自己都没底气,更别提宁姝听着了。
“呵~”
宁姝没忍住笑了,心也软下来了。
“罢了,过来吧,我替你包扎。”
秦琅一听这话,也不心虚了,屁颠屁颠地挪了步子过来,三两下将纱帐挂了起来,挨着床边坐着。
这是继昨夜后两人第一次碰面,对上眼后,两人都有些难为情。
既是上药,宁姝挣扎着要坐起来,但她高估了自己,稍一动身子,便如山崩地裂一般,疼得她忍不住嘶了几下。
秦琅哪能见这个,红着一张脸,偏又心疼不已。
“是我对不住,我扶你……”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宁姝很难不撒气。
“都怨你,一身牛劲,让你轻点也跟没听见一般,将我害成这般!”
说着犹不解气,还伸手捶了两下,但以她如今的纤弱无力,又哪里能撼动身心餍足的秦琅。
硬邦邦地被弹回来,宁姝又是一阵气恼。
秦琅自知理亏,便一声不吭地任由宁姝撒气,只是偶尔会目光闪烁地在新婚妻子艳若桃李的面颊上扫过,心里细细品咂着什么。
宁姝撒完气了,自然也就注意到了秦琅这厮的神色,见他目光越界地在她脖颈处游移,昨夜的记忆也当即被唤醒……
这混账畅快的时候可没少嚯嚯她的脖子,不用照镜子,宁姝都能猜到她的脖子会是什么样子。
“还看,纱布拿来!”
离得近了,宁姝瞧见了那裂开的伤口,涂了厚厚的药膏,但仍可见新血渗出来。
宁姝都觉的替他疼,然秦琅跟个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看着她。
“哦。”
老老实实将纱布递给宁姝,秦琅看着此刻仍旧双颊晕红的少女,忍不住问道:“我昨晚伺候得你可还舒坦?”
大抵是所有男子都在乎的问题,秦琅自然也很想知道。
趁着宁姝给他包扎的间隙,秦琅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宁姝先是呆了一瞬,本想避而不答,但眼见少年神色郑重,宁姝面上一阵红一阵青,好半晌才憋出话来……
“初时只觉是个有蛮力没技巧的,后来……”
身子蓦地想起了那阵汹涌的情潮,宁姝顿了顿,没说话。
“后来如何?”
这下可将秦琅急坏了,恨不得钻到宁姝肚子里探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