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燕语这句话响起,两人双双都是一颤。
宁姝是方醒过神尴尬的,秦琅则是做贼心虚吓得。
宁姝慌忙间松开了手,带着些羞恼的意思推了秦琅一把,宁姝被本想着也不会将人推到哪去,但看着秦琅像个葫芦一样从车上滚下去,宁姝沉默了。
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腕子,宁姝目光随着过去。
“用完了就丢,卸磨杀驴也不带这样的,你好狠的心!”
在地上又滚了一圈,正巧赶上他的战马乌曜过来,看着主人跌倒,担忧地过来蹭蹭。
秦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满腹怨气地控诉道,那神态语气,同身上威武的甲胄丝毫不搭,甚至是违和。
宁姝面上不显,但心里多少有些讪讪,毕竟先前人家救了她们主仆三人,自己确有些不道德了。
但嘴上依旧不饶他。
“一码归一码,谁让你不老实!”梗着脖子,宁姝不愿服输,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生怕比秦琅矮了一截。
秦琅听这话,不怒反笑,慢悠悠地站起来,猛然跃上了车驾,目光居高临下。
秦琅虽年纪不大,但一副身子却是长得挺拔高大,一蹿上来,整个车子都晃了几下。
“干什么,莫不是还想推我一把?”
宁姝后退了半步,一手扶住了车壁,虽不晓得这家伙又抽什么风,但料定秦琅不敢对她怎样。
虽不想承认,宁姝这份底气依仗的就是秦琅对她的这份心思,尽管这是一份她拒绝了很久的心思。
也许正是因为秦琅这一份心思,宁姝心底总是有恃无恐。
这跟以往任何感觉都不同,倒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
忽然想到这个不合时宜的词,宁姝老脸一红,心里啐了几下。
秦琅这边,倒是笑得欢畅,动了脑筋回道:“我不过揽了你一下你就要怪我,那你怎么不说你挂在我身上的事,你那胳膊勒得我腰酸,岂不是也占了我的便宜?”
听秦琅搬出了这个,宁姝硬气不下去了,气势瞬间弱了一截。
“我那是情势所逼!”
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宁姝难免窘迫。
“呵呵……”
秦琅少有的长了几分底气,正要乘胜追击,刚笑完,才要说话,就被追上来的车夫黄叔打断了。
“菩萨保佑,姑娘安然无恙……”
有了外人来,秦琅连忙收住了攻势,开始替自己的马顺毛。
“黄叔可还有事,回去必得给黄叔请个跌打损伤的大夫瞧瞧才是。”
宁姝会想起先前黄叔从车上跌下去的一幕,忧心道。
看见自家姑娘安然无恙,黄叔现在满心都是轻快,那还记得自己摔的那两下,连忙摆手道:“无碍无碍,都是小伤,回去养养就好了,姑娘才是最要紧的。”
黄叔笑呵呵地将车驾前的马儿又安抚了一通,从宁姝不太情愿的话中得知是秦家二公子救了自家主子,不仅感激涕零地去道谢。
要知道,若是主子真有什么好歹,比如说坠了崖或者是被山匪掳走,就算是主家心善不计较,自己也会余生内疚的。
索性人都好好的,真是菩萨显灵。
正在几人说着话,又有马蹄声传来,听着便知是一大波,宁姝主仆几人又是一阵紧张。
“不用怕,是我爹派来剿匪的队伍。”
察觉到宁姝的紧张和惶恐,秦琅忍不住解释道。
宁姝目光瞥了一眼他身上的甲胄,恍然大悟道:“也是巧了。”
秦琅闻言,则在后头跟了句:“巧,也不巧。”
班师回朝的大军能遇上宁家是很巧,但自己可是专门为她过来的。
“什么意思?”宁姝下意识问了句,得到的却只是少年的含笑不语,宁姝也就没兴趣和他打哑谜了。
车里还有个撞昏的,外面还有个跌伤了的黄叔,她们得尽快进了盛京城回家才是。
马蹄声近,不出意料是和秦琅一样身穿甲胄的将士,看到秦琅,连忙奔了过来。
“某说小将军怎么急不可耐,原来是一片怜香惜玉啊哈哈哈~”
袁将军是个爽利性子,来时也听了下属的一些闲言碎语,知道他们小将军同宁家姑娘认识,稍动一动心思,便猜到了些端倪。
先前听了任务还不理不睬,一听是宁家的,急吼吼就跑来了,袁将军也是男子,自然了看穿了秦二郎这副少年怀春的心思,忍不住出言打趣道。
平时莽虽莽,但一被外人打趣了,秦琅第一个脸红,反观宁姝瞧着尚且波澜不惊,秦琅很是难为情。
“袁将军已经将山匪处理完了?”
故意岔开话题,秦琅提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