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云咄咄相逼,一双大手就像铁钳一般,直接抓住了东方镜月的双肩,情绪怎能不激动,道:“既然只是一个梦境,那么为何你不能告诉我水月婷杀凤飞云的原因。”
东方镜月楚楚可怜,眸中含泪,避开风飞云多咄咄逼人的目光,道:“这虽是一个梦,但是却是那么的真实,难道你就不怀疑这本就是我们前一世发生过的事,要不然为何偏偏是我们两人做了这个梦,在梦中凤飞云与你一模一样,水月婷与我一模一样,这难道真的只是某一个大神通者模拟出來的一段梦境,分别打入了你的脑海,又打入了我的脑海,我不相信这就是原因。”
对啊。
若真的仅仅只是某一位大神通者模拟出來的一段梦境,那么为何要选择太古神凤和水月婷。
一个是太古的大圣,一个是现在圣神,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啊,为何偏偏要选择他们两人作为梦中的主角。
再说太古神凤修炼的《不死凤凰身》,水月圣神修炼的《心御静心剑典》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
蹊跷,着实蹊跷。
风飞云沉吟了许久,道:“但是太古神凤和水月婷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他们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个时期的人,除非水月婷能够从太古一直活到现在,但是这更不可能了。”
东方镜月低声的道:“反正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在梦中杀你的原因,这个原因牵扯实在太大,我需要再做查证,等我确定了此事,我必定第一个告诉你,好吗。”
风飞云并不怀疑她所说的话,倒也不再逼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紧紧的抓着她柔软的双肩,能够近距离的看到她的每一根睫毛,每一个幽怨的眼神,这种感觉是曾相识,说不出的亲昵。
在知道了东方镜月拥有着梦中水月婷的记忆之后,不知为何,风飞云的心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东方镜月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两人早就已经生活了数百年,一起谈论过修炼之法,一起在海边看潮汐,一起在打情骂俏,他可以去域外帮她捉月亮,她可以像一个小女子一般为他写情诗……
他们对彼此似乎都十分了解。
这是一种无比奇怪的感觉,就像庄周梦蝶一般,一觉醒來,已经不知道是自己是人还是蝶,是梦还是醒。
对于风飞云來说,唯一的隔阂,或许就是她最后的无情的一剑。
东方镜月也有相同的感觉,只不过她比风飞云更早知道这件事,所以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将风飞云当成了夫君,所以在他为了红颜化魔屠戮天下的时候,一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哀伤、愤怒、绝望。
那个时候,她又何尝沒有这些情绪。
在他力竭倒在地上之后,又将他送去了驭兽斋,苦苦哀求斋主救他。
在得知娲后大圣可能乃是半妖,她义无反顾的來到娲后庙,帮助风飞云寻找突破羽化境的办法。
其实她早就将自己当成了风飞云的妻子,也默默的在做妻子该做的事,只是关于那一段梦境,她却不能说,毕竟在那一段梦境之中,的确是她对不起风飞云,她想补过。
如果抛开风飞云和东方镜月那短短十多年的生活经历,两人又未尝不是凤飞云和水月婷生命的延续。
“你……抓疼我了。”东方镜月娇柔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些,略带羞涩的避开风飞云的眼神,脸颊之上带着几分红晕。
风飞云却并不松手,道:“我们就当那只是一个梦,我就是南太府风家的风飞云,你是银钩家族的千金小姐东方镜月,抛开那些所谓的梦境,所谓的前世,我现在正式追求你,可以吗。”
东方镜月的五根手指紧紧的捏着衣角,心头的喜悦难以言明,等这句话也不知已经等了多久。
她的贝齿咬着红唇,突然美眸变得锐利起來,眼波中带着几分皎洁,直接将风飞云推开,故意逃开,道:“这就是你哄骗女孩子的手段吗,哪那么容易,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在梦里,我是你的妻子,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但是现在呢。”
此刻的东方镜月简直就如梦境之中的水月婷一般,很刁蛮,也会发脾气,并不只是一个逆來顺受的柔弱女子,她也有她强硬的性格。
女人变脸也太快了。
风飞云的嘴里似能塞下一个鸭蛋,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东方镜月讶然道。
“那个混蛋到底是谁。”风飞云道。
东方镜月恍然,玉葱般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琵琶上面的弦,以掩饰此刻心中的窃喜,风飞云越是如此,也就表示越是重视她。
“你若是有诚意,就在这炼石台上不动、不坐、不卧的站十天,若是你能够做到,本小姐心情一高兴,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说完这话,她便身姿款款的离去。
“十天,小意思。”风飞云盯着东方镜月离去的窈窕背影,嘴角微微的一勾。
风飞云倒也真的就在炼石台上站了七天,一动不动,活像一尊石雕一般。
东方镜月每天就会站在远处望着他,有时会偷偷的笑,有时会弹奏一曲天籁,隔着遥远的古林,传到风飞云的耳中,似乎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相互交谈,述说着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