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哪,三位半夜别出去。”
那边的镇海微微偏头:“有妖?贫僧正好帮你们收了它。”
陡然一句话,让那老农愣了一下,面面相觑的看去陈鸢,随后赶紧说道:“哪里什么妖,就是有些邪气,跟你们说啊,其实老朽小时候记得这还有好几个村子呢,可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人,人死多了,村里的人就跑了,之后就轮到另一个村子。
到如今就剩咱村一个了,前些日子,咱村莫名其妙死了一个二赖子,有人疑神疑鬼,说看到那二赖的鬼魂在村里到处溜达,闹得人心里不踏实,成天跑到十里坡上的庙里烧香拜佛,昨日的时候,有人运气好,碰上一位道长,今晚就替我们看看。老朽这才敢让三位留宿。”
老农用唠家常的语气在说,可在陈鸢眼里却不怎么认为,毕竟这里那地窟就在横焰山里,如果也有日月瞳那样的东西在,定会摄去附近村人的生气,只是这个村子没事,难道正如镇海所说,那些田地就是被人布下的法阵起到了遮蔽日月瞳的作用?
屋内油灯的灯火摇曳,老农已铺好了床,看陈鸢的表情,以为是被他说的话吓到了,笑呵呵的摆了下手。
“莫怕,村里已经请了一个道长过来做法。可老朽看来,都是疑神疑鬼罢了,那二赖成天游手好闲,不是偷这家就是偷那家,上次听说还把十里坡庙里的香炉偷了,被庙里的佛主怪罪。我看哪,他死得好呢,有请法师的钱,不如去巴州那边请郎中过来,给村里瞧病。”
“村里人怎么了?”
“也不是病,就是每到夜半的时候,睡的昏沉,动也动不了,好像变成一根木头似得……”
话到一半,外面陡然有人在喊:“法师做法了。”
老农摇摇头,没去看的意思,叮嘱三人早些歇息,便出去将门给关上。此时,村里人出了一部分,围在村东头茅屋前,指指点点,小声说话。
“法师在哪儿?怎么没看到?”
“好像陪着村老在周围看看,哎哎,不是来了吗?!”
众人视线望去,房屋的拐角,先映入村人眼中的是鼓鼓的肚皮出来,来人肥头大耳,唇上一字胡,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手里拎着一个铃铛,龙庭虎步走在前面。
“本道六岁上天师府,十四岁艺成,二十岁便下山斩妖除魔,三十岁归隐两崖山府,昨日心有感便下山来,果然,遇上你们村的人。”
“道长如此说,那我们就放心放心了……前面就是那二赖家,死后有人还看到他从屋里出来,缓慢的在村里到处走动,还是倒退着走呢,哎哟,把人吓得不轻。”
拄着拐杖的村中老人,挥散村民,恭恭敬敬的请了这位胖道人进去里面,或许没有家室的缘故,就只有一间长形的屋子,一张床摆在东角朝西,一张缺角的桌子此时被村人放到北面靠墙,上面立了一面那二赖的灵位。
一对半截白蜡,幽幽的照着灵牌上的名字,透着一股阴森的感觉。
“大伙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这里有道长在,都回去睡觉,明日还要下田呢。”村老大抵也明白法师高人,通常不喜旁人看的,便挥着拐杖将外面好事看热闹的村民都赶回去。
回头朝里面道士说道:“道长,你一个人妥吧,那我们先走了。”
“这……这是自然,不过小小阴魂罢了。”
难道还能说不妥?怕是会被村人打死,那道人笑着朝众人施了一个道揖,大步走去旁边的矮凳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