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娘是个美丽的女人,在他的记忆里一直都是悲凉的神色,看着他挣扎,看着他呼喊哀求,娘亲手里的剑沾染血红,在大火中衣袂翻飞,却在他的眼前缓缓倒下,娘亲嘴唇蠕动,他不知道娘亲说的什么,他听到的只有杀母仇人在下令射杀他的娘亲!他看不到禁锢自己的人,他想努力的看清,看去,却是模糊的……
这些真实的可怕的梦,他很少愿意去想起,每当想要回忆更多的后续总是头疼欲裂。
他的记忆开始时就是在逃亡的路上,他什么都不知道,身边只有大叔。大叔什么都不告诉他,被问的烦了还会揍他。
说是大叔,其实大叔非常的年轻,与自己大不了多少。
他们俩亡命天涯,却也是苦中作乐,他不知道何时那些强大的仇人会找到他们,不知道何时在何地死去。
四海为家,地为床天为被,风餐露宿,即使如此,他跟大叔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当然,在他发现自己喜欢大叔之后从未有任何怨言。
“大叔,你怎么样?”凌照找了个隐秘的山洞,把扶着的天琊放下来,先前他只是简单的把天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现在必须赶快把箭头□□才行。
他甚至不敢生火,害怕被发现,好在他随身带着应急用的一些东西。
小心的把箭头□□,撒上药粉包扎,天琊由于失血过多昏迷,凌照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什么都不能做,现在只能等大叔醒来。
自己满身都是大叔的血,血液干涸凝固在他的身上,血腥味重的令人作呕。他见过好多次危急时刻,自己的无能为力。每次大叔受重伤,他只能无措的等待。虽然对于处理伤口这些事情已经做的熟捻无比,可他毕竟不是大夫,必须去看大夫才行。
大叔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强大,受伤再重都能在鬼门关回来,他无比的庆幸大叔有对于活下去的毅力。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凌照昏昏欲睡,很累,很饿,很渴,但是他必须保持清醒,即使敌人还没找到他们,可山林里的野兽也是很危险的。
天亮之时,天琊醒了过来,却发现那小子不在身边,这山洞阴冷潮湿,不禁咳嗽几声,勉强的站起身,头晕目眩。抚着墙壁想要走出去,却听到了凌照的声音。
凌照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跟前有着一只狐狸,而凌照用洗干净的湿漉漉的衣袖擦着用大片叶子包着的野果。
“你也想吃啊,但是不行哦,我得先让大叔吃饱了才行,等会儿我再去摘一些给你可好?”凌照笑着,一转头发现大叔在洞口冷冰冰的看着他。
“大叔,你醒了?太好了,吓死我了!”赶紧把野果收好,疾步来到天琊跟前就要去扶着他,却被天琊闪开了。
“这是哪儿?”天琊看到凌照的一瞬有些失望,他看到凌照的那张酷似那人的脸,表情更是冷了几分。
把果子塞到天琊的怀里,凌照强硬的扶着天琊坐在石头上,他可是知道天琊很是怕冷的,虽然在残酷的环境下,要忍受这些并非难事,可他看不得大叔受罪,“离镇上不远,我们在董崖镇周边的山林里。”
那只狐狸并不怕人,走到天琊跟前,好奇似得看着天琊。
凌照见状,说道:“今早上我去查看周围地形的时候遇到的,是只野狐狸,还跟我要果子吃呢。”
狐狸的两条尾巴甩了甩,脑袋偏着看着凌照,那模样似乎是认同凌照所说属实一般,天琊垂眼,并不理会那只狐狸。
凌照拿起野果子,递到天琊嘴边,“大叔,啊——”亲手喂食,是他的乐趣,即使每次大叔都不配合。受到了天琊的两记眼刀,凌照并不在意,把野果子塞自己嘴里,一咬:“啧啧,呸。”吐了出来,嫌弃的抱怨:“好酸!”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坑,真的是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