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之中,带有着一丝的血腥味,比起一周前我所感觉到的,独脚五通身上的供奉的烟火气息变得更淡了,细不可闻。
我突然的感觉,好像我一时那么的提防,是不是有点多余了,对于这些野仙妖鬼,它们的力量,都是来自于他人对于它们的供奉,而一旦香火断绝,它们自身的力量也是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细细想来,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曾经出现过的各种山精小仙到底是有多少,谁能够算的清,但是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已经泯灭在了历史的长流之中,谁人还能够记得。
眼前的这个妖鬼独脚五通,可能也是如此,在现在的这个时代,谁还会知道它这个妖鬼的传说,谁还会对其进行供奉,估计再过不久,它估计也是要彻底的泯灭。
独脚五通比上次动手的时候,气息变的弱了,这对我来说,应该是有好处的,至少,我们有了谈判的可能,不会一上来直接的动手了。
我扬了扬雕塑,开口说着我知道它这会已经回来了,我今天是来跟它何谈来的,如果它能够接受我的提议,那我们大家都好,不然,我就将这个雕像给毁了,大家一拍两散。
为了表明我的决心,我右手拿出着桃木枝对准在它的那雕塑上,那样子,就好像是用手上的人质进行威胁一样。
喊了一句,空气中,仍然没有一点动静,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前面的东南方向,我如果感觉的没错,独脚五通现在就在那里,只是一直的没有动静。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一转眼,我就是等待了有近十分钟了,可是那独脚五通却是死活的没有给个答复,这让我心里开始发虚了,它这不同意,也不拒绝的,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独脚五方现在就算再弱,比起我来,那还是要强不少,逼急了一拍两散,说起来是痛快,那我估计也是要交代在那里。
简单半响没动静,我忍住紧张发颤的双腿,将着口袋里我下午画废的那张‘辟邪符’拿了出来,大声的开口威胁,如果它再不现身,那我就直接的动手了。
这一次,终于是有动静了,当我拿出那张辟邪符的时候,我前面的夜幕中,一个黑影突然的一窜,身体一下对着我扑了过来,速度还很快。
好在,我也是知道厉害,早早的有准备,身体忙往后退了几步,将手上的符纸对准,大喊了一声,让其快点停下,不然我就直接的将符纸给贴上去了。
威胁总算是有效了,独脚五通现在已失供奉,这个法身雕塑已经是它最后的容身所在,如果真的被我给打碎的话,它就是彻底的完了。
扑来的黑气,一下的在着我身边以顿,五通那狐脸人参的形态慢慢的现身,血红带着沉沉怒意的双眼死死的瞪着我,右手的爪子几乎是要抓到了我的脸上,但是跟着之后,又是慢慢的垂了回去。
只从气息上判断还不明显,这一见到了独脚五通的真身,那感觉,就是更加的明确,对比起上次来,只从外表上看,它的体型就是弱小了一整圈。
深重的怨气,独脚五通身体缓缓的退后,连退了有好几步的时候,才停下步子,然后,一下将它的头给低了下去,那样子,好像就是屈服了一样。
幽幽的,一声长叹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却是鬼妻的声音,这次,它只是说了一句,说我这次赢了,这次,我赌赢了。
我赢了吗?好像是,看着独脚五通现在这样子,好像已经是已经屈服了,跟上次的凶相完全不同,为时事所逼,可能,也是因为我所逼。
独脚五通的身体,低垂着头凑在一处,以显示着自己这次,不再想要进攻,眼中的凶性褪去,我却从它那会的眼神中,隐隐的看出一种味道,绝望落寞的眼神。
它身上那淡淡的血腥气息,似乎是刚在山林里猎食归来,身为一方供养的野鬼,到现在,需要去猎食,依靠精血而存活,本身也是虚弱到了极点。
那一会,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悲意,当然,不是为了这个五通神,而是因为那无数已经失去了传承的存在,他们在最后一刻,是否也如眼前的独脚五通一样的绝望。
这件事情,我似乎,真的被自己先入为主的情绪给代入了进去,抛弃着野史上对于这五通神的描述和记录如何,那其实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其实,这个独脚五通才是真正的受害的一方,法身被辱,这才是一切事情的起源,我因为是李亨他们的朋友,自己的立场,一开始就是站在了他们的那方。
甚至于就在刚才,我心里所想的,也一直是怎么帮着李亨他们解决这件事情,让五通神不要再去危害到他们,态度本就是有了偏袒。
突然的,我仿佛明白了当时黑婆婆一直的跟我提起的阴媒这个中间人的身份是什么意思了,我是中间的一个衡量者,我不应该带有自己的情绪,本身的主观想法去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
然后,再根据因由,对其事情的变化做出一个处理,仅此而已,所以,这件事情,如果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来说,我没做错,但是以阴媒的身份而言,我却是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