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a市a区爆发了一场动乱,有人持枪当街闹事,事态严重,警方全面介入调查,将a区搜查了个遍。
a区人人自危,唯恐自己受到牵连。范仁杰觉得这是个好机会,a区那些缩头乌龟肯定不敢出来跟他争地盘。
别人怕,他范仁杰可不怕,出来混这么多年,靠得就是一次次铤而走险发家,毕竟高风险高收益。
等他这边收到警方撤出的消息,立马安排人手进入a区发展更多的下线。
因着无人敢明面上阻拦,范仁杰势力扩张的极为迅速,连带着其他几区的市场也拓展了几分。
市场大就需要更多的货,范仁杰趁着深夜摸进了水悦澜庭。
他一屁股坐在汪明易的办公桌上,眼神不耐地盯着给他上茶水的服务生,“汪明易呢,赶紧出来,老子急着取货!”
服务生可不敢招惹这尊大佛,他弯腰陪笑着,“少爷已经在来得路上了,您稍等片刻。”
汪明易接到消息啧了一声,真扫兴。
他从顶层阁楼出来,换了一身衣服去见范仁杰。
上一秒还在皱眉,下一秒推门进来,汪明易脸上已经挂上得体的笑容,“范二爷来了,这么晚来是有什么急事?”
范仁杰放下手里的茶,呸呸吐了几片茶叶。
“还能干什么,来找你开房不成?”范仁杰跳下桌子,瞪了他一眼,“赶紧的,拿完货我还有得忙。”
汪明易眉眼弯弯,不显露一丝情绪,“范叔做事还是这么急,那走吧,我可不敢耽误您的大事。”
汪明易走到屏风前,推动中间两扇屏风摆出新的角度。
房间里无一变化,二人出了房间拐进旁边的侧门。
原先竖起的消防栓被移入墙体,留出一条一人宽的窄道出来,路的尽头原本是一条漆黑的走廊,可现下却多出来一段向上的楼梯。
汪明易带着范仁杰走了上去,楼梯尽头是一间不大的雅室。
二人落座,汪明易打开机关,桌面升起一块显示屏,赫然是水悦澜庭的楼层分布图。
汪明易伸手拨弄,“五楼的货被你取得七七八八,看看四楼的。”说着点开四楼各个房间的分布图,每个房间的存量和品种都标得清清楚楚。
范仁杰点头,货品记录和他那边的一致,他伸手点开其中一个房间,“就这个吧,取三分之一量,我今晚带走。”
汪明易挑眉,“不会太多吗?”这要是路上被人堵了,藏都藏不住。
范仁杰一心只想扩大局面,现在正是造势的好机会,“没事,a区被查,各路都安分着,警局那边也是在忙,趁这次多弄出去点,省心。”
二人敲定,范仁杰坐在位置上等着汪明易手下取货,喝茶间,忽然听到隔壁不小的动静。
范仁杰放下茶杯,挪揄开口,“我记得隔壁是你卧房吧,你小子屋里藏人了啊!”
汪明易轻笑,眼底闪过一丝阴暗,“没有,他不太听话。”
范仁杰没注意他的神情,他只关心自己的货安不安全,“你怎么玩我不管,可别闹出动静引人注意,你带回家玩不是更方便?”
汪明易也不是天天住在这里,他一个独生子,大多数是要回老宅住的。
“老宅吗?”汪明易低头思索,也不是不行,左右警局找不过来。
老宅好几栋别墅,他父亲汪真源礼佛,都是一个人住在最里面那一栋。其他的大多都是空着,至于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汪明易直接忽略不计。
汪明易眼睫微动,心里有了主意。
“范叔说得对,这是咱们谈正事的地方,干其他的确实不合适,今晚我就把人带走。”
范仁杰看他如此上道,爽快地大笑几声,打趣般给他出主意,“哎,五楼秋菊厅上头还有点存货,你要是想玩自己拿去玩,记得别弄太多,搞不好会让你那小情人染上性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汪明易眉眼一动,笑得让人脊背发凉,“差点忘了这个好东西了。”
范仁杰拿了自己的货就匆匆离去,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左右不过玩废,在他们这种人眼里,玩人和玩东西,没什么区别。
范仁杰走后,汪明易回到隔壁房间。
他伸腿踢了一脚身下浑身血迹脏污的人,扯了扯领带,高高在上开口,“喂,别装死。”
那人指尖动了动,艰难睁开眼,干渴的嗓子哑着声说话,“你这是犯罪。”
范仁杰一脚踩在江??腰上的伤口上,顿时,鲜红的血液混着上面黑色的结痂涌出,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刺鼻,范仁杰嫌恶般捂着鼻子,打开了通风系统。
他依靠着桌子,慵懒地答话,“多新鲜呐,????,你跟着我这么多天,我犯不犯罪,你不是最清楚吗?”
腰间刀子划开的口子止不住的流血,江??撑着一丝力气,抬手按住伤口。他额前被汗水打湿,嘴唇干的起皮,脸色因为失血,越来越苍白。
“汪明易……再,再流下去……咳咳……我会死的。”江??哑着嗓音,努力把话说完整。
汪明易轻笑,他悠闲地抽出一根烟,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给手下发消息。
江??确实不能死,他可舍不得。
等手下准备好车,汪明易也抽完一根烟,他伸手拨开江??按住伤口的手,拿烟头往江??伤口上烫。
“嗯哼……”
灼热的痛感传来,江??疼的浑身发抖,却连咬牙攥拳的力气都没有,他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给不出再多大反应。任由眼泪滑落,连眨眼都变得异常缓慢。
手下赶来,汪明易站起身,随手扔了烟头,丢下一句话就先走了。
“洗干净,扔车上一起带回去。”
手下踩灭烟头,伸手拉起江??,两三个人把他抬紧浴室,拿花洒冲刷干净他身上的血迹,胡乱缠上一层绷带,就带着人上车了。
汪明易把他扔在老宅的西边独栋里,又吩咐手下,“找个人给他看伤,治好点,我留着床上玩的。”
手下点头,立马喊人给江??看伤,还吩咐医生用猛药,能消除疤痕最好。
汪明易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主楼,刚打开门就看到里面有人出来。
汪明易看清来人,嗤笑出声,“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亲爱的弟弟呀。”
说着伸手就要勾陆柠的下巴。
陆柠微微转头躲避他的手,低眉顺眼缓缓说道,“大少爷晚上好,我去给老爷送衣服。”
汪明易看着陆柠娇嫩柔和的脸庞,眼里止不住地恶意揣测,“大晚上,你一个娇柔小o,给他个老东西送什么衣服,是去送温暖是么?”
陆柠浑身一颤,努力平复心绪,“大少爷慎言,我先走了。”
陆柠与汪明易擦肩而过,汪明易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对陆柠还真没兴趣,他不喜欢娇滴滴的文静美人,想江??那种带刺儿的收拾起来才有趣。
他只是有些好奇。
汪真源和汪明易母亲是商业联婚,他们有了汪明易后就和平离婚了,之后汪真源又娶了陆柠的母亲陆亦如,但之后突然有一天,陆亦如疯了,现在人还在精神病院。
之后,十岁的陆柠就一直跟着汪真源生活。
汪明易有时候挺好奇汪真源对陆柠的态度,要说喜欢,汪真源却让陆柠跟他母亲姓,外界甚至不知道汪明易还有个小儿子,但要说讨厌,汪真源又把陆柠放在身边亲自教导。
以前他觉得陆柠像是伺候老佛爷的晴儿,现在又觉得不太像……
汪明易甩甩脑袋,回到自己房间睡觉。他对这个爹有感情,但不多,他只需要在外人面前维持住汪家的体面就够了。
陆柠怀里拿了一件大衣,他推开最后一栋房子走了进去,敲开一楼房间的门,将衣服双手递了过去,“父亲,您要的衣服。”
汪真源没有说话,接过衣服,苍劲有力的手握上陆柠纤细的手腕。
陆柠浑身开始发抖,眼底满是破碎地恳求,他用手轻推着那只握住他的大掌,“父亲,我明天有课……”
汪真源只注视着他的眼睛,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另外一个人。
他无视陆柠的哀求,伸手把人拽了进去。
深夜。
陆柠从房间里出来,轻轻关上门。他收拢衣服,扣子扣到最上面,稍稍遮掩身上的痕迹。
陆柠一个人走到庭院里,独自坐在冷风里发呆,也许他应该回房洗个热水澡的,至少能舒服些。
但那又能如何,还是会被弄脏的,他洗不干净了。
他现在只想呆在冷风里,让头脑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逃出去。
陆柠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抬头却注意到西边的独栋亮起了灯。
像是黑暗中的救赎,陆柠死死盯住那点光亮,迟迟不肯离去。
汪家就这么几个人,大晚上来的不会是汪家的亲戚,最大的可能,就是汪明易从外面带回来的人,陆柠决定赌一把。
打定主意后,陆柠整理好思绪,回到房间洗了热水澡,睡前定了个闹钟,他明早有两节课,尽管身下疼痛不适,他还是要去。
好歹,可以不用一直待在汪家。
凌晨。
“老大,我们的人跟了一路,确定范仁杰从水悦澜庭拿了货,而且还不少。”
陆沉纭心想果然如此,“做好准备,今晚行动。”
“老大,还有件事,我们的人看到江??了,他被汪明易带去了汪家老宅。”
陆沉纭看了一眼卧室房门,调小了音量,“嗯,我知道了,先不要轻举妄动,汪家那边让警局出手。”
陆沉纭一夜没合眼,眼下局面明了,只要找到范仁杰藏毒的据点,拿下范仁杰不是问题,运气好的话还能拖汪家下水。
介于江??在汪明易手里,陆沉纭和周崇商量了一下,不能往后拖了。
江??一个beta,落到汪明易手里,难保不会出什么问题。
陆沉纭手里那批消音手枪,是他表哥周京泽走关系,从军方弄过来的。陆沉纭做了保证,不会让东西流出去。
之前他故意放出风声,让陈寅知道他手里有这批货,勾起陈寅的蠢蠢欲动地野心,又有意挑起他和陈寅的矛盾,放出话来不做陈寅的生意。
陈寅无意间得罪了人,整日焦头烂额,还是范灼主动找上门,说他可以帮陈寅弄到这批货。
事实上,是陆沉纭留在范灼身边的暗桩,适时献计,怂恿范灼以范家的名义从陆沉纭手里买这批货,再高价卖给陈寅。
范灼贪心这笔差价,兴冲冲地去找陈寅。他哪里知道,陈寅要这批货就是用来对付范家的。
之后范灼被捕,这批货到了陈寅手里,他贪心地想制造出更多的手枪,因此迟迟不肯对范家出手。
陆沉纭没了耐心,放出风声紧逼陈寅,谁知陈寅不仅没有抓紧行动,还想搞一出自卖自拍的把戏,继续拖延时间。
军方的东西,他能研究出来简直痴心妄想,陆沉纭直接让齐远搅了拍卖会,拿下陈寅。
既然陈寅不去搞范仁杰,那他自己来好了。他让混在陈寅手底下的人,假装归顺范仁杰,还献出这批货,博得范仁杰的信任。
范仁杰本就是个做事大胆武断的人,得了这批货如虎添翼,做事更加肆无忌惮。
陆沉纭就是要他放手干,越是猖狂越是能露出破绽。
现在,范仁杰最大的藏毒据点已经暴露,他钓鱼的饵也该收回来了。
陆沉纭去到隔壁房间补觉,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隔壁的门刚关上,主卧的门悄悄打开。
方黎倚靠着门框,看着隔壁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回到房间,给沈向恒打了电话。
暮色降临,陆沉纭高调走进水悦澜庭,他一手虚搂住宋时月腰身,拥着人进入一楼舞厅。
二人混进舞池跳起交际舞,在悠扬的音乐掩盖下,宋时月低声汇报,“老大,齐远和方序准备就绪。”
陆沉纭几不可查地微微点头,“按计划进行。”
宋时月收到指令,通知耳麦那边的季越行动。
季越看着齐远和方序成功进入温泉区,就带人撤了出去,在一楼安全通道等候指令。
齐远担惊受怕一路,很怕方序仍然心存芥蒂,趁机坑他一把。
事实上,齐远想多了,方黎的事,方序并不打算牵连其他人,他收拾陆沉纭都忙不过来,顾不上这些。
他这人除了对自家弟弟笑脸相迎,对其他人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只是齐远自己心虚。
“那什么,方,方总……”
方序表情和方黎如出一辙的冷漠,只不过他是alpha,气势上给人更大的压迫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拧紧眉头,嗓音凉薄,“你见过哪对情侣是这么叫人的?”
齐远后背一凉,宋时月真该死啊,非要临时给他换任务,还拽着老大就跑,留下他硬着头皮对上方序。
方序侧身看他一眼,握住他的手用力搭上自己的手臂,“拿出点职业素养,别拖我后腿。”
???
齐远来气了,还没有人敢质疑他的演戏水平!
从来没有!!
他扭扭小腰,娇哼一声,身子没有骨头似的贴上方序,“老公~,咱们选个最好看的池子泡鸳鸯浴,好不好呀?”
方序脚步一顿,眼底掠过一丝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嗯,依你。”
两人腻腻歪歪走进后厅,惹得路人频频探头。
到了地方,齐远直接吩咐服务生,让他领着自己去了最大的华清池,服务生看到他旁边站着的是方家家主方序,哪里敢怠慢,领着人就去了华清池。
没过多久,顾亦冉带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出现在温泉区的前台。
她举止优雅大方,说话也是温和有礼,“你好,我预定了华清池的票。”
能来水悦澜庭的,非富即贵,这些服务生的培训内容包括了a市各界的名人,市长夫人,他们自然认识。
前台微笑着接待顾亦冉,“好的,夫人,我亲自带您去。”
“辛苦你了。”顾亦冉微笑点头,在月嫂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娇柔温软的笑声,“不要啦~老公你别这样,我好痒~”
顾亦冉面色微愠,她皱了皱眉头,“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前台也是吓得不轻,话都说不利索,“报,抱歉夫人,我去看看——”
前台连忙汇报了大堂经理,大厅经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皱着眉头喊上一楼的安保一起往后面赶。
顾亦冉伸手拦住他,“不用了,我亲自去看看。”
顾亦冉言语中透露着烦躁,只是不知道火气是冲着里面那人,还是冲着他们来的。
齐远正抱着方序调笑,方序像块木头一样由着他折腾。
等顾亦冉进门,三人视线交汇,齐远点点头,开始表演。
“哎呀,你是谁?”齐远先是害羞般抱住自己,接着披上浴袍爬到岸上指着方序鼻子大骂,“好你个方序,带我来泡温泉,还约了别的狐狸精?”
方序皱眉,也跟着裹了一层浴袍上岸,说出的话语冰冷伤人,“你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她都闯进来了,要不是报你的名字,服务员能放她进来?!”
顾亦冉不开口还好,一说话更让齐远火大,“这位先生可能是误会了,这个地方是我花钱预定的。”
齐远气得叉腰,“好啊,约人还让oga掏钱,你还是不是alpha,真他妈没品,我呸!”
经理赶来就看到这个场面,头皮直发麻。
一个是市长夫人,一个是方家家主和他的小妖精,这他娘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他上前连忙上前劝道,“误会,都是误会,这位小先生先听我说……”
“说你妈!”齐远一甩胳膊,直接推倒顾亦冉。
经理魂都要吓出来了,幸好旁边有方序及时扶稳。
齐远一看这场面,更是站不住,撒泼打野骂道,“你还当着我的面,跟她卿卿我我……呜呜呜呜……我不活了!”
顾亦冉被这局面搅得头疼,她手指按上太阳穴,冷眼看着经理,“你们办的好差事,我看你们这会所是不想再开下去了。”
经理额头直冒冷汗,弯腰赔礼,“是,是,这都是我们的疏忽,我给夫人您重新安排专属包厢,这一个月,不,这一年,您都可以随时过来,绝对没有人敢再打扰!”
顾亦冉莞尔一笑,“阿泽说要陪我过来,我还说不用,现在看来,确实有这个必要。”
“湘姨,给阿泽打电话吧。”
在场所有吃瓜群众一顿,好家伙,惊动市长了,这瓜有看头。
经理心里叫苦不迭,面子上和和气气地把顾亦冉请到一旁先休息,再调动会所基本所有人手去门口迎接。等安排了大概,才急急忙忙给汪明易发消息。
宋时月躲在吃瓜人群中嗦着棒棒糖,见此情景,她第一时间通知季越,“人都撤下来了,准备行动。”
季越跟着线人直奔五楼,路上遇到几个看守,干净利落地打晕。
到了五楼包间,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上前转动屏风,带着季越等人走进侧门。
楼梯尽头是一间喝茶的雅室。季越带的人里有警察,他们率先带上手套鞋套,里里外外取证一番。
季越到处摸索机关,很快发现桌子的构造与众不同,两三下触动机关,升起了显示屏。
警局技术人员很快破译密码,进入操作页面。
会所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一楼大厅门口,季越光明正大地给陆沉纭发消息。
“老大,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季越发了一张图片过去,是显示屏上各楼层分布图和上面标的毒品名称和数量。
季越带人搜了包厢,并没有发现藏毒的蛛丝马迹。
陆沉纭心下了然,他混在人群中,快速回了两个字,“楼高。”
季越猛然抬头,刚刚爬楼他就发觉,这栋楼,明明六层不到,楼高远超二十米。
“快,毒品很可能藏在天花板里。”
季越吩咐其他人按同样的方式打开各楼层包厢的侧门,走上楼梯,果然,除了这里是间茶室,其他楼梯尽头都是一扇小门,门后就是天花板。
“越哥,有密码。”
楼下拖不了太久,季越直接吩咐用消音手枪强制爆破。
警察在一旁没有阻止,闯都闯了,不拿点证据回去,他们不是白白得罪汪家?
门后的世界被强行打开,一排排包装整齐的毒品赫然出现在眼前,整个空间还安装了天堑系统,由门上的机械手臂直接抓取目标物运到门外。
一个房间的量足以让警务人员倒吸一口凉气,更何况是这一整栋楼。
有人为了藏毒到处找据点,他们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为了贩毒,光明正大地修建一个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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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汪明易扔下手里的鞭子,在水里洗干净手上的血迹,才伸手接通电话。
“干什么?”兴致被打扰,汪明易不耐烦的开口。
经理在那边哆哆嗦嗦汇报,汪明易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这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莫名其妙的。
但是不管怎样,市长要来,他必须亲自去接待。
汪明易带上手机走人,看都没看地上那人一眼,丝毫不顾及江??死活。
等汪明易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一旁的手机开始震动不停。
漆黑的屏幕亮起,红色三角形标志长亮不灭,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警告!天堑系统正在遭受强烈攻击,请及时查看!
汪明易搭在方向盘的手指一顿,忽然轻笑一声,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汪明易眼神冰冷,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驱车离开,赶去会所。
汪明易赶到时,市长周京泽已经在现场了,他连忙上去寒暄,摸清状况后,开始从中调节他们两家矛盾。
汪明易只想把这尊大佛赶紧送走,他好去查是谁这么大胆,敢跑来他的地盘找死。
方序带着人道完歉之后就离开了,周京泽算了下时间,也准备退场。
这时,沈向恒带人赶了过来。
“接到群众举报,该会所存在非法交易,现对该会所实事全面搜查,请大家配合!”
周京泽很意外,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眼下这么多人在,他自然得配合演出,“当然,我们都会配合搜查,辛苦人民警察了。”
围观的人看到市长都留下来接受检查,他们也没什么情绪了,况且今晚的瓜一波接一波,多的是想留下来看看热闹的人。
而热情市民方黎打完举报电话,就去睡觉了。
当晚,会所被翻了个底朝天,汪明易涉嫌非法藏毒被传唤,市长与警局大队长携手打击黑恶势力的大新闻,一时轰动全市。周京泽的政绩又添了一笔。
第二天,方宅。
陆沉纭放下手里的报纸,长舒一口气。
范仁杰已经在押往警局的路上,至此陆沉纭的计划要进入收尾阶段了。
把这么多人编排在利益链里,着实让他耗费精力,他现在只想待在方黎身边,好好养养精神。
方黎走到沙发旁,把报纸拿过来随意看了两眼醒目的标题。
果然,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陆沉纭。只不过他一开始应该是想让陈寅和范仁杰狗咬狗,但陈寅不成器,陆沉纭才亲自出手。
可是为什么?按理来说,陆沉纭从小生活在国外,应该和他们两家没什么瓜葛。
方黎伸出指尖敲在报纸上,语气不善,“陆沉纭,你瞒着我的事,不少啊。”
陆沉纭手指握成拳,假意咳嗽几声,“咳咳,那什么,这不是怕你劳心吗?”
方黎抱臂,淡淡一笑,“想得真多,谁要管你,你握住方家的秘密,自己的事却藏这么严实,你觉得合适吗?”
陆沉纭有想过跟方黎坦白,可又怕惹得方黎厌恶。他做的很多事都不光彩,甚至有些已经犯法。陆沉纭压根不敢赌方黎会不会抓他,毕竟有前车之鉴。
有了孩子又如何,方黎说那是方家的孩子,就跟他陆沉纭没有丝毫关系。
陆沉纭避而不答,搂上他的腰身,蹭着方黎撒娇。
方黎老早就想知道这些事,他皱着眉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
“说不说?”
冰冷的枪口对上陆沉纭脑袋,他先是一愣,然后伸手夺过手枪,很明显就是他放在床头柜子里的配枪。
陆沉纭当即气得青筋暴起,“谁让你动这么危险的东西,这可是上了膛的,伤到自己怎么办?!”
陆沉纭心里一顿后怕,幸好方黎没有伤到自己。
他完全忽略了如果方黎有心的话,是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要了他的命。
方黎抱着胳膊,嗤笑一声,“老子摸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这话不假,方黎抓周宴上抓得就是他父亲的配枪。
陆沉纭看他毫不在意的模样就来气,他抱着方黎回到卧室床上,褪下他的裤子,啪啪两巴掌抽上圆润的臀瓣。
方黎哪里被人这么按着打屁股,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他恼羞成怒,“你他妈发什么神经,给我松手!”
陆沉纭扯了扯嘴角,“知不知道小孩不能随便动大人的东西,给你涨涨教训。”
说完又不轻不重地打上去,臀尖染上一抹红润,方黎的脸热得发烫。
方黎被他按住挣扎不得,气急败坏骂道,“你敢!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陆沉纭见把人气急了,才又把人搂在怀里。
伸手摸摸抚摸方黎的头发,“你能,你最厉害了。”
“所以,昨天晚上,是你让沈向恒去的吧?”
昨晚陆沉纭带人搜完会所,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出去,汪明易来得太快,各路出口被他安排人死守。
幸好沈向恒及时赶到,又以搜查的名义接手各个出口,方便陆沉纭他们混入人群,挨个溜出去。
方黎淡淡睨了他一眼,“自作多情,我是怕警局的人暴露。”
陆沉纭蹭蹭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厮磨,“方黎啊,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方黎伸手扯着他的脸,轻拍了两下。
“你也配?”
陆沉纭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委屈巴巴地垂下眼睫不说话。他确实不配。如果他和方黎的相遇能再美好一点就好了。
陆沉纭只觉得,追妻路漫漫,方黎的心太难暖化了。
方黎瞧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心脏划过一丝酥麻,他不太熟练地上前搂住陆沉纭的脖子,亲亲他的嘴唇,“差不多行了啊,又没打疼,矫情什么。”
陆沉纭瞬间满血复活,方黎很少主动亲他,他的唇软软的,凉凉的,陆沉纭起初亲得小心翼翼,怕弄破它,后来发现还是大口大口吃梨更解渴。
方黎哄了半天终于把人哄好,结果苦得还是自己。
陆沉纭又想起刚才的事,他抽出皮带,拉开拉链,放出半勃的性器,握住方黎白嫩的纤纤玉手握住自己的鸡巴。
“不是喜欢摸枪吗?今天让你摸个够。”
陆沉纭这几个月拿方黎当祖宗一样伺候,谁知方黎压根闲不下来,他放在房间里的东西也被翻了一遍,陆沉纭就是怕他摸到枪,才放了个保险箱在屋里,结果还是被他拿出来了。
“你本事不小,这都被你翻出来了?”
陆沉纭粗喘着气,带着方黎的手撸动自己的下身。
方黎挣了两下挣脱不开,就由他去了,左右他不用出力。
“很意外吗?0921,你不会所有密码都是这个吧?”
陆沉纭眼睫微动,没换吗?明明换了的,以前是为了记住仇恨,现在是为了记住一个人。
陆沉纭俯身吻过方黎的眼睛,爱人的眼睛,胜过璀璨星河。
他们这边悠闲度日,警局那边可是忙坏了。
不过虽然忙,但大家也都很积极,毕竟是抄了范家,缴获这么多毒品,绩效和功德挡都挡不住。
人是周崇亲自带队去拿的,幸好范仁杰手下的亲信中有陆沉纭的卧底,早早控制住枪支,不然逼得范仁杰狗急跳墙,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
范仁杰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却被自家兄弟在酒里下了迷药,一早醒来人就在警局了。
范仁杰手被拷在椅子上,他用力挣扎几下,发出哗啦哗啦地动静,眼神凶恶,看着着实不好惹。
周崇可不怕他,他进来敲了两下审讯室的桌子,语气威严,“闹什么,老实点!”
范仁杰死死盯着他,“周崇,你居然敢抓我,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周崇嗤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当自己是范二爷呢,一把手都落网了,谁还能保你?”
范仁杰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很快就断定这是周崇的把戏,“不可能!少炸我!”
周崇一身黑衣刑警制服,压迫感十足,他双手撑着桌面,眼睛盯着范仁杰一字一顿道,“汪明易就在隔壁关着,怎么,要安排你们见一面吗?”
范仁杰瞳孔瞬间扩大,慌乱地神情被周崇尽收眼底。
原来,还真是汪家啊。
汪明易身边有律师周旋,他不好入手,对付范仁杰就简单多了。
毒品上的指纹和他那些手下的供词足以按死范仁杰,只不过那个水悦澜庭是在几年前就已经建成,相比汪家是范仁杰的帮凶,他更倾向于,汪家才是背后那只操控全盘的手。水至清则无鱼,汪家,太过清白,反而显得不正常。
况且道上素来有范二陈三熊四的排名,只是这陆一,却是从来没露过面。
周崇一开始还怀疑过是陆沉纭,但后面发现年龄完全对不上。
再加上陆沉纭曾经救下过他妹妹,虽然之后他拿周瑶逼迫自己给他当内应,但也只是偶尔找他查些资料,传递个信息的小事。
经过这几年的接触,他发现陆沉纭虽然做事狠厉,但似乎有特定目标,与其说是想黑吃黑,不如说是在复仇。
排除了陆沉纭,就剩个汪家与范仁杰有所瓜葛,陆一会是汪真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