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树见锄药额头上多了一个包,呵呵笑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点的时间也能受个伤……”
虽然说的是锄药,可他看的却是沧黎,笑意里暧昧的味道分明就是误会了这伤的由来。
锄药连忙帮沧黎澄清,以免自家仙君生气:“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不关沧黎的事。”
青树点头,笑眯眯道:“当然是你自己不小心,谁也没说是仙君推倒了你呀!”
锄药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这一句解释得还不如不解释,索性岔开话题:“你这军师看起来是个挺有野心的人,没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没有啊!我们都好久没下山了,一般就是往城里劫一劫乡绅富户,够弟兄们吃用就行了,刘益还是挺能约束大伙儿的,若不是这样,我也不能跟他留在这山上了。”
“我看你们山上似乎人也不是很多……”
“不是逼得走投无路,谁上这里来啊!现在虽说世道不安稳,但终究还没到天下大乱的地步。况且,我们鱼儿寨是个穷寨子,就算有人要走这条路,多数也都去投别人的寨子了,我们这里收留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
这一点青树没有隐瞒或是欺骗。只要稍微留心就能观察到,青树没有必要扯谎,且有沧黎在,他便是想要扯谎也是扯不成的。
而就着桌上这菜色来看,青树说刘益十分约束大家也应是真的。
锄药与沧黎对望一眼,心中疑惑反而更重,但面上却并未流露。
这之后直到当夜两人都回各自房间休息,也再未曾见到过刘益。锄药随口问了一句,有人说是下山去买米油去了。
冷月半圆,春夜幽静,等到月上半空的时候锄药悄无声息开了门出来。
沧黎房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锄药站在他窗下,望着月空里的半牙月亮,嘴角牵出一丝笑意。
他都能想象出沧黎屋内景象。
仙君定然是住不惯这又窄又硬的床铺,但应该会顾及锄药此行有要务在身,想来是不会肆意用法,但一张舒适的雕花大床加上一床柔软温暖的褥子应该还是要有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如彤华宫中的那样华丽。
屋内设了结界,锄药此刻是进不去的。
但就算是能进得去,他也没有打算进去,靠得已经这么近了,他很是知足了。
站了许久,锄药手脚冰凉了才回屋里。
这一边的沧黎却是睁眼一直看着锄药映在那纸窗上的身影。
他对这鱼儿山十分的不放心,莫名的担心锄药,所以就是回房间休息了也还是十分留意隔壁的动静。
锄药一下床他就清醒了。
那背影模糊、清冷、心事重重。
想着从锄药化形以来的各种奇怪举动,沧黎心中暗暗不安,一定是有什么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着。
青树的房间离他们不远,沧黎隐了身形,安安静静出现在青树房间里的时候,青树已经睡得一塌糊涂,他接连推了两次才将口水都要流出来的青树叫醒。
“……哎呦!……”青树一惊,刚叫了一声就被沧黎一指封了声音,吓得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冷面的沧黎,不知道是该任仙君摆布还是该至少反抗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