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仲谷见沧黎一早起来就一直锁着眉头,又见他总是抬眼去看窗外头的天,想他是讨厌这样没有日头、潮湿的天气,于是拿了两本地摊上搜罗出来的精怪异传给沧黎看。
书是手抄本,书页已经被翻得卷了角,文字也不是现在这朝代所用的,跟他混元甲上的倒是有六分的相像。
沧黎研究了一会儿,问:“你能读的明白吗?这字可不是现在常用的呢!”
蒋仲谷摇头道:“我听师傅说,祖师爷能读得懂这种字,不过手抄本总会因为多次誊抄的原因出很多的错漏,我想就算是祖师爷看见了,也未必能读得懂!”
“你呢?”沧黎翻到中间一页,上面画着一种叫麻粟草的植物,字却是看不明白了:“你能看懂多少?”
“这个……”蒋仲谷脸上微微有点红:“我还在研究,只能看懂一点点,也不知道对不对……”
沧黎一指这一页上的字:“这个呢?”
蒋仲谷站到他身侧,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手指点在中间的字上:“这个好像是粟米的粟……额……其他的就……不认得了……”
沧黎笑道:“也难怪你不认得,这几个字的写法都是错的!应该这么写……”说着,那手指蘸了点茶水,在光滑的桌面上写了那几字的正确写法,道:“这回呢?”说完,抬头看向蒋仲谷。
蒋仲谷神情专注,眉头微微皱着,有点薄的嘴唇抿在一起,因为俯身看字的原因,沧黎看着他的时候与他的侧脸十分接近,甚至能感觉得到从他那光洁的皮肤上传来的、属于人类的温度。
沧黎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小道士柔亮的头发,而后好玩儿似的卷在手指头上把玩。
蒋仲谷对于这样亲密的举动并没什么反应,仍旧专注的研究着那几个已经半干的字,自己也蘸了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过了一会儿才高兴道:“这……是不是应该叫……嗯……麻粟草?对吗?”
沧黎只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仍是看着小道士因为兴奋而变得粉红的耳唇。
“沧黎?”蒋仲谷回头又叫他,见他半眯着眼正看自己的侧脸,脸上迅速就蒙了一层淡淡的血色,红扑扑的。
沧黎松开了他的头发,兴致突然就好起来,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搂过小道士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揽过来,道:“就是这几个字……”
蒋仲谷这一下大红了脸,但却并未推拒,低眉顺目的样子乖顺得绵羊一样。
沧黎心情大好,搂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着,便拿手缓慢的在他后背上摩挲,声音也贴着耳边一样的轻柔:“这书上的字错得太多了,想不想我教你?”
蒋仲谷只觉得沧黎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撩着他的耳朵,痒痒的,忍不住就缩了缩脖子,心跳却因为耳边这若有似无的气息而变得快起来,弄得他要努力的控制呼吸才不至于因为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而尴尬。
但他这些努力其实都是白白浪费的,沧黎的手还贴着他的后背,那胸腔里强烈的跳动根本就瞒不过他,更何况,就算蒋仲谷没有这些反应,沧黎也没打算放手。
没有投、怀、送、抱的话,任人鱼肉也可以,只要是眼前这个老实、顺从的小道士就很舒心。
沧黎看着他被自己抚弄得紧张的样子更是觉得可爱,笑着搂住他在他耳边亲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
蒋仲谷被这突然的亲、吻惊得有点慌乱,觉得全身都跟着这轻轻的亲、吻热腾起来,掌心甚至渗出汗来,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才好。
但显然招惹他的男人要自在也自然得多。好玩似的在他左边的脸颊上一下一下的啄吻,不轻不重,不疾不徐,一点点的靠近着他的嘴唇,最后轻轻的含住了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