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筷,却没见沧黎。
“我家仙君回彤华宫去了,让我留下来照顾道长。”
蒋仲谷连忙摆手说不敢烦劳,脸上也尽量微笑,但心却是微微发沉,喉咙也有些酸涩,对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午饭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他从前其实也一直一个人过了很久了,并不是害怕孤独,但想到沧黎竟然连告别都没给他机会就忍不住觉得难过。
好歹他们也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呢!好歹他们也曾兄弟相称呢?
想着这些,蒋仲谷就放下了手中碗筷,吃了几口的饭菜也味同嚼蜡,有些没精打采的,感觉好像很失落。
相比之下,遥远的彤华宫里此刻却正是热闹。
朱雀昂首站在一架织机顶上,间或的鸣叫几声指挥鸷鸟。
织机上金光璀璨,鸷鸟扑腾着翅膀紧紧盯着来回快速窜动的梭子,准确而迅速的让天丝穿梭其中。
这般蓬勃的景象映在沧黎眼中却是带着说不出的滋味。
男人红衣红发,白玉镶嵌的发冠显得他脸上表情更是疏淡难言。
沧黎看着面前渐渐成型的衣服,莫名的有点不自在。
当真是天衣无缝。
这么一件披风,连西海龙王王妃的那一件宝衣也要稍微逊色了,三界之中怕是再难寻得第二件。
天丝是王母宫中最上等的天蚕经历了千年才吐出来的,鸷鸟的凶悍灵性更是赋予了这衣服不可估量的震慑能量。
而最不可得的,是最后用来加持这衣服法力的东西。
那是沧黎指尖的一滴血。
还从来没有人敢奢望过这样一件宝贝呢!连沧黎自己也觉得送这样一件宝物给蒋仲谷是有些过头了。
他们不过才认识了那么几十天的功夫,何况还是人间的时间,在他千万年的年纪里实在是沧海一粟,可他居然就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来结交,居然还想送点更难得的宝贝。
连他自己也觉得微微的有些纳闷。
不过想到蒋仲谷知道这披风能给他带来的好处时的欣喜表情,就又觉得值得,觉得有点急不可耐。
当然,他才不会告诉那个有点愚笨的道士,这衣服到底是件多宝贝的东西呢!
这日做完早课,蒋仲谷就背着自己的百宝袋准备出门。
玄青得了仙君吩咐自然是要走哪跟哪,便颠颠的追在后面,等蒋仲谷出去后将门关好锁上。
一回头,却见蒋仲谷抱着拳一鞠到底。
玄青吓了一跳,连忙跳开了结巴道:“道、道、道长……这是做什么?”
“贫道无德无能,实在不敢劳动仙童照料……”他顿了一下道:“何况,仙君身边少了人伺候也实在不妥,还请仙童回去吧!”
“仙君身边还有很多仙奴伺候的!倒是不少我一个,再说,我今天回去了,过几日还得来,怪麻烦的!”
蒋仲谷微微一愣:“过……过几日……还得来?”
“怎么?你不欢迎吗?”
当那熟悉的一把声音在背后淡淡响起的时候,蒋仲谷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点僵了。
这突然的一幕,有点意外惊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