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似曾相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闻璐依稀记得刚和厉风行离婚的时候也在超市遇到过张漫雪,未免也太巧了点儿。
“我挺好的,听说你也过得不错,祝贺。”
“听说?听谁说的?听说了什么?”
张漫雪冷着一张脸看着闻璐,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闻璐原先也就是想应付性的寒暄一下,没想和她有过多的交谈,可这才说了两句话而已,眼看着硝烟就起来了。
时隔一年多了都,张漫雪对自己还是嫉恨着呢,她都说不清这究竟是不放过别人还是不放过自己?
闻璐索性直面她正色道,“听说张小姐开了私人医院,现在是张院长了,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理想,也听说张小姐过继了关家远房的一个孩子在名下,现在是关家族人认可的关太太,堂堂正正进了关家门,事业有成又婚姻幸福,难道不好么?”
“呵,”张漫雪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对我的事情倒这么关心的,知道的这么清楚,是自己过的不好么?这么关心老公的初恋女友的事情。”
‘初恋女友’四个字咬的格外清晰,仿佛极力的想要提醒闻璐什么似的。
闻璐面不改色,“我关心的不是我老公的初恋女友,而是我老公侄子的后妈。”
张漫雪脸色一变。
闻璐继续道,“毕竟我侄子年纪小,虽然现在在部队待着,但是难保哪天就回家来了,都说春天后母心,我怕我侄子在家受委屈。”
这话纯属扯淡,关晨阳二十好几的人了,也不住在关家,能受个鬼的委屈。
闻璐说这话也是被张漫雪给惹恼了故意怼她的,她非要臭着一张脸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提醒自己初恋女友这事儿,那她也自然不必给面子。
谁还没点痛处了?
真论起来,小三上位嫁到关家,白捡了关晨阳这么大一儿子,让人戳着脊梁骨这事儿更痛吧。
闻璐的话说完,张漫雪果然脸色铁青。
“我老公在那边等我,我就先走了,”闻璐推着车从张漫雪身边走过,一脸的从容冷静。
路过张漫雪身边的时候,闻璐皱着眉停下脚步说,“既然日子现在过得这么好,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看在你和关二哥的面子上,我才这么说的,你听得进去最好,好自为之。”
尽管这一年在国外,但是国内的事情闻璐一直都一清二楚。
张漫雪放着好好的关太太不做,突然开个什么私立医院,而关文渊因为孩子的事情对她有愧,所以全力支持,这一年下来,靠着这个私立医院,张漫雪结识了南城不少名媛贵女。
她想办法融入上流社会这事儿无可厚非,但依照闻璐对她的了解,她费这么大的劲儿绝不会只是想多处两个朋友而已。
半年前,ei集团突然宣告破产清算,巨大的资金漏洞被曝光,在南城向来风光无限的何先生转眼锒铛入狱。
外人自然看不出这事儿和张漫雪有什么关系,无非是官商勾结活该的下场。
但闻璐却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让人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管证据不全,但还是基本坐实这事儿是张漫雪一手策划的。
这一年里,段桑帮闻璐查沈宗明的案子的时候,顺手还帮了她几个小忙,当初市医院的骨髓被抢,乃至后来何先生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原因,大大小小的疑云几乎都跟张漫雪脱不了干系。
而何先生是唯一的参与者,也是唯一的知情人。
把何先生拉下台,让他离开南城,这就等同于把张漫雪从前和他合作干的那些勾当全都一笔勾销。
不得不说,这波洗白洗的够狠。
看着闻璐离开的背影,张漫雪扶着手推车的双手渐渐收紧,这一年养的略有几分雍容的一张脸上也浮起几分阴冷的神色,与先前的端庄大相径庭。
她最烦说教的人,尤其是闻璐那副自命清高的嘴脸。
人生不过是成王败寇,赢了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笑到最后的是她,过程如何谁会在意呢?
厉风行在生鲜区挑选新鲜的螃蟹,眼角的余光瞥见地面反光一道身影蹑手蹑脚的从身后走来,他的眼角微微勾起一个浅笑的弧度,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从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