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姜予安心中便烦闷不安,在傅聿城怀里也不得安生。
“不舒服?”
抱着她的人自然察觉出姜予安的异样,垂眸皱眉询问了一句。
姜予安没有心情应声。
可从姑娘紧蹙的眉心也足够窥见她的难受。
傅聿城没多看,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很快就到,再撑一会儿。”
姜予安却在他脚步加速的时候攥住他的衣襟,“傅聿城,能不能把我哥哥给我的药给我擦一下,我真的很难受。”
傅聿城脚下步伐一顿。
他眼眸垂下,漆黑的瞳孔如同漫无边际的黑夜,望不到底。
姜予安并不避开他的视线,泛红的眼尾可怜兮兮地瞧着他,任凭谁都无法拒绝。
男人面色犹豫,抬眸看着不过百米距离的轮渡大门,抿着唇将怀里的姑娘给放下。
他从口袋里将商凌昨晚给他的药盒拿出来。
拧开后草药的香味瞬间充斥在空气之中,驱散了周围工业柴油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姜予安刚要伸手将药盒拿过去,被男人躲过。
“我帮你。”
说话间,傅聿城干净的指腹已经掠起一抹青色的药膏。
他按照商凌昨晚吩咐的,将药膏涂抹在姜予安太阳穴的地方,怕她一会儿到船上还难受,又拉着她的手腕给她虎口处也擦了一些。
“这盒药可以给我吗?”
膏药涂抹好后,姜予安垂眸看着傅聿城将盖子拧好,随后开口询问了一句。
猜得她是想念自己兄长家人,傅聿城犹豫了一瞬便把东西交到她掌心。
“那好好收着,可别弄丢了。这一盒如果不见了,下次找四哥要恐怕就要等两年后了。”
四哥,他倒是好意思喊。
姜予安将温凉的盒子攥在手心,心中无比讽刺地想着。
威胁人的时候丝毫不带犹豫,却能面色无常地喊着别人最亲昵的称呼。
姜予安抬眸看了傅聿城一眼,望着这张既熟悉又觉得万分陌生的面庞,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跟在他身侧默默地走着。
离轮渡大概五十米的距离,那边迎面走来一位大腹便便穿着随意的中年男人。
这人脸上的胡子似是刻意留着,以此来遮掩他耳后到下巴处一道狰狞难看的伤疤。
迈步过来的时候,码头用泡沫搭建的长廊都在晃动。
“小傅总,好久不见呐!听说你被傅家那老东西赶出家门了,这次是打算自己出去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