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取保候审了,因为她的病,哦对了,我给她找了个很屌的法援律师,大概率能争取到缓刑。
你用这个讨好我?
凭你对我和唐警官造成的伤害,我可以一枪送走你。
四目相对,视线短兵相接,盈满对抗。但很快,阿明的视线再次挪向海平面,退潮了,大片潮湿的礁石裸露了出来。细雨挂上浓睫,仿如悬坠的泪滴。
当年霞姐被欺负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把那个男人从她身上拽下来,可惜我那时太小,太弱,被那个男人打得很惨阿明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之后霞姐就把我当亲弟弟一样疼爱,买零食给我吃,带我出来玩,比我亲妈亲哥对我好一万倍我跟她说,等我长大去做水手,挣到钱给她盖一座房子,窗户正对着灯塔,这样船靠港了,她就能看到我从小没得到过什么家庭的温暖,我妈拿我换钱,我哥拿我抵债,只有霞姐是我的亲人。
你本来可以实现对殷霞的承诺。林冬将照片递给她。照片被攥得皱痕交错,已然无法恢复如初,就像很多人的命运那般,总有崎岖,不见坦途。
接过照片,阿明低头苦笑。雨滴坠落,她偏过头,在自己的肩头蹭去水痕,无声而叹:一步错,步步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番话让林冬想起哥哥。所谓的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是权衡利弊下的结果。然而这是人的本性,趋利避害,旁观者可以轻巧评价对错,置身其中者却难以看到最优解。
施明珏是你杀的?
既然开始坦白了,阿明不再隐瞒,定定道:搞定现场监控后他催我给钱,我说得事成之后再给,他就威胁我要报警,我怎么可能留他。
发给杨树根的暗语短信,是你发的还是你妈发的?
杨树根?阿明反应了一下,是我妈发的,她当年跟过段海之,还有点人脉,最开始有人进来的落脚点是她帮着给联系的,不过后来被警察给抄了,她那条线我就不用了。
可她还是帮你找了施明珏。
那是她给自己找的小白脸,正好能用上。阿明的语气不无嫌弃,对于亲妈她可谓满腹牢骚,那女人可会装可怜博取同情了,一开始把我都骗了,我真以为她瘫
话音未落,就看林冬撑着轮椅扶手站了起来。之前他被阿明那一脚踹滑椎了,到医院找了骨科的一位老中医过来,一把给推回去,立马活动自如。
跟你妈学的,林冬微微一笑,让你以为把我踢瘫痪了,抵触心理没那么强,审起来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