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公主围着他气呼呼的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丢了一张金枝玉叶的面庞:“三哥,我求了你半天,你怎一点儿不上道呢!莫不是对手是她便心疼了?哼,我就知道这只狐狸精不要脸,表面上和你淡淡的,私下一定又去勾引你!上次没划了她的脸,这次我——三哥,你的脸好可怕。”
那平日温和清雅的翩翩佳公子金褐色的眼睛如厉虎眼瞳,竟生出点点寒意令她震颤,可更多的却是少女伤情:“三哥,我如此对你,在父皇面前说尽你的好话,你居然为了她凶我!你从来不会这样的!”
齐维桢轻轻点头:“既然是武人对决就要公平,你与她分庭抗礼即可,我不会去扰乱规则。”
十九公主拉着他的衣袖却是撒娇:“我不依嘛,什么文人武人的,我就是要你和我一起赢他!”
齐维桢冷淡的坐在一旁擦拭手中唐刀不语,却急的十九公主急跳脚。
灵均直接轻身禀告:“请速决,无论一二,臣一人即可。”
耶律雄奇却是露出一个有些惊奇的笑意:“好!”
“慢。”那声音清淡从容,却是带着不属于上雍的风雪荒漠之味,有一种黄土星天的金属气味,灵均尚未开口,金色弯刀的光便灼伤了她的眼睛。
檀郎的忽视了叶灵锋的惊奇,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来不冷不热的将弯刀插进泥土中:“听说齐维桢是齐国武将之冠,我很感兴趣。”
仁帝似乎习惯那称呼的无礼,只是淡淡笑道:“皆是朕的两个将军,又算…是曾经的对手,若有你二人在,赛场相搏必定要立军令状。”
檀郎手起刀落,指尖的鲜血已经划在眼角,血红色的长痕将俊美锐利的面颊点染的如锋利狼王,越发与平庸拘谨的一切格格不入。
仁帝却站起高声:“好!爽快的很。齐三,不必同十九说,你怎么看?”
一身戎装的齐维桢似乎褪去了温雅公子的表皮,将皮骨下嗜血的一面迸发出来,他们彼此目光交错,却已经心知肚明,赌上的不只是武人的尊严、强者的胜败,还有一个女人。
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去,仁帝却似乎还未所知:“姜卿,既然如此你便选择一个罢,看他二人似乎都仰慕溪公青的大名,有意与之共舞。”
齐维桢还是檀郎?檀郎还是齐维桢?
齐维桢一直温雅的退居二线,给自己留下足够的空间。他不管、他也不参与,无非是尊重自己。可是檀郎却忽然横插一杠,这明明是叶灵锋的算计,他为什么偏偏要惹她不高兴?檀郎总是如此霸道不拘,军令状已下,二人必定互有胜负。她心下无法选择,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似乎从生以来大风大浪也没有这样的难以抉择。
牡丹和梅花、单数和双数、金玉与顽铁、溪流与大漠,死对头、相反矛盾、悖论、无解…
她尚不及相像,手却忽然被人拉走,那一双修长长着细茧子的手已经许久未握在手中,却令人难以挣脱。檀郎俊美如天神般的面容仿若带着大漠的无穷阴兵兽将,却是不用质疑的果断:“你总是在关键时刻犹豫,既然如此,我帮你选。”
他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