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维桢见人到齐了,便直接一招将他锦袍反用其剑在一旁,淡淡掸着身上衣袖:“姜大人,您可以开始了。”
☆、枭首
姜灵均高座堂上沉声道:“刑部的聂大人与郁大人,大理寺是包大人,皇命钦差是几位禁军大人,如今本官仍旧想问几位,还有什么遗漏之处。”她扫一眼过去,九转十八弯的长长“哦”了一声:“齐大人,郁大人的衣衫现在还卡在剑里呢,您行行好便拔出剑来吧。”
郁鹤若在一旁哑巴吃黄连,只是冷哼一声撇过头去狠狠瞪了一眼齐维桢。
端木赐笑眼看着一旁的年轻人暗流涌动倒是笑言:“小姜大人从头到尾都已谋算完毕,既然如此且听听大人的意见。”
灵均笑眼眯眯,声音却忽然沉了下去:“好,就判大辟。”
众人皆有些吃惊,只是齐维桢很是沉静不语,灵均心中叹道,无论如何,齐维桢始终懂我。
端木赐面色难得有些思虑:“大人,是不是先禀明圣上…士人惟大辟不用。”
灵均托着下巴笑看他:“圣上当初在殿上朱批御旨点我主审此事,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何必再拖,大人何不去城中看看,城中百姓多少人都留在诏狱门前,每日都希望丞相能早死一天。早晚都是奈何桥投胎,不如咱们利利落落办了此事早些交差。”
端木赐心中疑惑,她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皇上虽然聪明,但是却有一个缺点,便是极爱弄权,他过去也有处置支道承之旨,可是未过多久又觉得无盾牌对手而将他复位,眼下丞相虽然数罪并罚,但是皇帝阴沉多变,就算他想抹去此事也是未可知的。可是…他抬头看看姜灵均笑眯眯的眼色,这女孩子态度坚决异常,似乎一定要拿到支道承的人头,这可不好说。
灵均心中冷哼,端木赐是皇帝身边的人,看他那藏拙犹豫的态度就知道皇帝的想法了。为免久生事端,一定要赶在皇帝的气头上直接处斩,若非如此这个喜爱弄权的糊涂皇帝又要玩儿许多不靠谱的花招。到时候皇帝要如何处置自己,那也是他朱批谕旨,看他如何开口。
端木赐还欲商榷,灵均只是笑着伸手止住:“本官自会和陛下交代,大人也看到了,礼不可废,此番一切事宜已经准备完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知道大事已定了。
杳杳香烟,绕梁三日。灵均稽首闭目默默在黑土旁上了三炷香。齐维桢静静在一旁自是长身玉立:“是在告慰太公神灵么。”灵均垂首低喃:“姜家人的坏规矩便是如此,虽然我们不信命不信邪,可是始终没办法忘记过去的荣耀。太公望不仅仅是天下人敬重的武者,更是姜家人的精神柱石。”
齐维桢却温言轻抚她的额首:“不管如何,你的愿望总归是实现了。”
女子的眼眸渐深,将那隐隐欲出的药瘾压了下去,想起了一路来的艰辛苦难:“是,我一定要他的人头,若有人胆敢拦我,我必杀之!”
三班九皂,声名大振。煌煌明堂、高唱威武。灵均坐在堂上,看着支道承仍旧挺直的背影。这位堪称占据朝堂数十年的权臣即便是临死关头仍旧不肯落于人下,聂桢最不爱狂躁之人,厉声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