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就是党派互戕,灵均静静听着真想笑出声来。翰林学士时迁也算她见过最能打的文人了,每日都暴跳如雷弹劾支道承,比那群沉默寡言的武官战斗力都要高上一层,反观一旁的齐贞吉倒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静悄悄躲在一旁欣赏着一成不变的壁画。乌修文则是在一旁做和事老,陆兆庭呢,干脆陪着齐贞吉一道赏壁画。
真是好大一场戏,偏偏都是坏心眼儿的看客。
支道承胡子轻轻颤抖一笑:“时大人每日如此,本官真是担忧您的身子,您不如捡个核心的说。不就是蒙蔽圣听残害忠良吗,本官连冤枉都懒得说了。往日不说,就说列位推崇的姜楚一,本官多次保举他一个庶人去南方平乱,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够人尽其才,可是姜大人不买本官的账,非要陛下下旨才肯去。您说我残害忠良,今日姜大人的女儿小姜大人也在殿上,不如您直接向她求证如何?”
时迁冷笑一声,指着灵均大声求证:“小姜大人,本官闻你对待奸邪之徒绝不手软,审判院一案已经开弊绝风清之先河,做的深得圣意。此案是你独办,证词是你所结,想必狱中死的人,怎么开始的监啸,和抓起来已经处斩的十二个人,你自然知道是为何。何况楚卿当年正当壮年却郁郁半生,想必你应该开口说说这些。”
一时之间,风口浪尖纷涌而来。丞相已经直接将矛头递给她,时迁也要借她口处死对方。原来如此,支道承是要将她打成六亲不认的靶子。
皇帝却将香珠撇在一旁,沉声厉言:“是朕让她闭嘴的,你们也要撬开朕的嘴吗!”
众臣纷纷惊悸而跪。仁帝轻哼一声:“你们两个都是肱骨大臣,日日在这里吵得不成样子,连带着两边的人也天天跟着吵。大男人的家的,还不如一旁两个女官沉稳,丢的是谁的脸呢。”
时迁与支道承纷纷低下头,仁帝用话各自打了五十大板,便匆匆散朝了。
她静静站在一旁,任众人将她像猴子一样打量一番,学着齐贞吉看一旁的壁画。
齐贞吉略过一笑:“吓到了么?”
灵均躬身:“舌头还在,能说话。手还在,能拿剑。”
齐贞吉淡淡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啊…”
后面的陆兆庭沉稳的脸露出难得一个笑意:“在这儿安慰儿媳妇儿呢不成,你还真是个慈父啊。”
齐贞吉但笑不语,悠悠的出了大殿,陆兆庭也看她一眼跟了出去。
殿中仅站着两人,她与郑舜华东西相对。
今日也唯有她们二人被人走马观花的赏着。
自己四平八稳却仍有锋利棱角,自然是难以改正的缺点。郑舜华却正好相反,她的头一向是低到尘埃中,似乎任何人都能践踏。
郑舜华轻身一拜出了殿中,灵均心中笑了一声,滴水不漏到如此地步,何必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卷是撕逼大战(大概)
☆、艳闻
细封娅娅泪眼婆娑,可是她仍然不甘心。
她扑倒在檀郎的脚下不肯放手,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让她伤心呢。如果最初是他将她抱在怀中的一瞬间体热,一个偶然的惊鸿一瞥,那之后他则让自己深深迷恋。强大的力量,神秘的气质,俊美的容貌,高贵的身份。她也是天之骄女,从党项追到赵国,难道还不足以让他感到满足吗?
心中的怒火不能熄灭,娅娅咬牙切齿的狼狈:“二王子,你不能、你不能抛弃我,我的哥哥是嵬名的座上宾,你要想想他手中的军队!”
檀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些与我无关。”
娅娅浑身发冷,却瞬间如死灰一般:“你还在记着那个女人?你忘了她给你的一剑?你几乎丢了性命,是我在一旁守了你几个月你才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