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许钩吾偏偏二者兼之,他是文人出身,却在广西两道平寇有功;说他是武人身份,却因为治《战国》闻名上雍。更令人惊奇的是,此人从不恋权。皇帝想要试探其衷心,他便交上兵权,散发家资后叩拜皇帝:“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何如尊酒,日往烟萝。”皇帝听他这几句圣贤之语,反倒微微叹息:“吾不如你!”这一句君臣便心照不宣了。许钩吾算是渐渐淡出朝野顶多时不时出来晃两下子,但是其名声却远播千里了。
用父亲的话来说,这个人才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人呐。
姜楚一假装嗔怒:“阿灵,怎么这样盯着许夫人看,多不礼貌。”
左淳夏的声音极有特色,带着一种空谷的悠远之感:“你的女儿和你很不一样。”
姜楚一水意的眼眸似乎还有几分嗔怪,更多的却是骄傲:“我这个女儿性格一向如此,倔的很。她自己什么主意都知道,偏偏有时候总是为大义不堪受人折辱。其实刚才这样的罪二公主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她若是真的低头了,我才要伤心呐。但是她终究是个女孩子,而不是个女士子。”这话就是告诉在场各位好友,麻烦各位帮我女儿看看婚事了。
左淳夏忽然和姜楚一会心一笑,似乎在约定什么一般。
屋中的这群男女绝非姜楚一平日交往的草莽之辈,却也没有太多的酸腐气息,大部分都是一群生活在黑白边缘的人物。她心中猜想,也许这些人中就有这十几年来,总是在父亲书房中忽来忽走之人。
杨羽之和左淳夏都是京中的贵妇,凌风子自然不必说了,虽然行踪隐秘,但是却是他最早识得的长辈,容桑叶曾经是母亲的好友,算得上是半个姜家女人。她看看一旁百无聊赖的女罗,懒着眉头有些耐烦,只是一味的玩弄着指甲,似乎同这些人也不熟识。
从撒都汨走后,似乎她的及笄宴已经并非她的主场了,围绕着姜楚一的气氛有些奇妙,这群人说话似乎没有条理逻辑,却带来点点紧张的气氛。
“现在的时局你也知道…皇上他更看重手中的‘青辞’和祭祀大蘸。”
“我看未必,皇帝手中是不愿意放权啊。你看着太子生活散淡,大公主龙蛇隐现,二公主持宠生娇,下方又有奸党乱臣,可是皇上对军权还不是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