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禧二年的战争打的很惨烈,一向乖巧的往利家似乎忽然发起力来蹂躏边塞,如果不是父亲,她根本不会学到一招叫做借刀杀人。
那时候父亲还是流落江湖的西席。那天她去古玩街掏了两件金刚石洗,本想早归和父亲鉴赏,却听见父亲密语。那几位不速之客有男有女,但是一眼瞧得都是练家子。父亲神情严肃,露出莫名的怪笑。客人匆匆来急急走,父亲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她轻轻靠过去,父亲白皙的面容却显出几分苍老,自言自语:“这样的手笔,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灵禧二年、天灾人祸。往利氏忽然疯狂起来,一个边塞小部的队伍竟然能骚扰四郡。
父亲躲在房中整整四天,平日里清新梵音的洒脱一分都无,屋中被风吹得飞扬的白纸张张飘落,那墨迹的死笔枯笔既愤怒又绝望。
那些纸上都凶狠的划了一个字:辽。
灵均似乎又回到了往事之中。多年来这些奇怪的客人,似乎他们的出现总是象征着灭亡和不幸。
父亲那似笑非笑、百感交集的表情令她害怕又心痛。
檀郎看着她轻飘的眼神,触了一下她的手:“只要你听我的就好。”她抽回思绪,不敢面对他的脸。
自那天开始,他们两人坦荡了许多,但是随之而来的暧昧和亲密,却也令她微微写不适。
兀亚虎虎的走向账外,竟然带着莫名的气氛走向灵均。
她和檀郎背靠背的席地而坐,二人异常敏感,手指几乎要在一瞬间支开剑鞘。
兀亚突然停在她面前,怪异的看着她:“往利家的首领居然叫你这臭丫头进去。”檀郎起身挡在她前面。
兀亚哼笑一声:“还轮不到你。”
灵均心中纳闷不已,她将剑紧紧藏在手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是狼窝又如何!
坐在首位的男人是个披发精瘦的男子,尚且不到耳顺之年。他脸上的肉几乎要凹进去了,但那双锋利的眼睛实在令人胆寒。
他抽着淡烟,静静的看着灵均,帐中这些虎虎生威的汉子竟不敢出一口气,只是十多双眼睛审视的盯着她。
灵均心思一动,单臂斜胸,单腿跪地,她朗声珠华:“拜见首领!”
这应该就是檀郎所说的往利首领戚骨。
戚骨“噔、噔”悄悄烟筒,灵均低着头只听得到那清晰的声音,竟然连烟丝烧到皮草的声音都如此细微。
她头上已经冒出点点热汗。
只要有人动手,我也立刻动手。狼蛛的毒也在手中,可以一用。她轻轻转转袖中的剑,几乎要拔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戚骨的声音似远远飘来:“姜小姐是贵客,不要轻怠。”
帐篷里炸开了锅。四下的壮士好似掩盖不住惊奇一般打量着灵均。
兀亚早已忍不住大喝一声:“老哥不成!我要弄死这个丫头!”
戚骨好似丝毫未闻这场骚乱,他仍然敲着那烟筒,一下一下,忽然将弯刀插在石头之上。
金石之音一出,异常寂静。
戚骨淡淡的叹了口气:“老弟要什么补偿可以再商量,但是姜小姐后面的人,我们实在得罪不起。至少在我的地盘上,她不能够出事。”
灵均浑浑噩噩的走出帐篷。她心中几乎有一点点狂喜,到底是谁在帮助他呢?这个人势力一定要很大,甚至能够左右党